第29章

就是腰間繫著的一個桃形香囊有些不倫不類。

香囊是柳清婉親手為他編織,說是在她家鄉,桃子代表幸運,希望他今日考覈一切順利。

趙琰對這個考覈毫不擔心,隻是愛妻好心難卻,隻好在一幫宗衛憋笑的目光下將粉色的桃子係在腰間。

“殿下,請隨我來。”

剛走進儀製司院前,一名小吏便迎了上來,將趙琰和兩名宗衛徑直領到一側偏殿,在引領趙琰入座後,將茶案上的紫砂壺拎起,恭敬地說道:

“這是左侍郎特意給您準備的江南名茶,您先喝點茶,稍作休息,小的再來喚您參與儀式。”

小吏斟滿一杯茶盞後,雙手托給趙琰。

“多謝。”

趙琰微笑接過後,隨即點頭道謝。

小吏微微躬身退去後,見門口護衛未曾注意,趙琰將杯底紙條不動聲色地取出,放在手心瞄了一眼,紙條上寫著四個字:

“元液稀薄”

果然還是動了手腳,趙琰撇了撇嘴,露出一絲嘲諷之色。

在九州,武者能夠通過感應對方真元強度大致判斷出對方修為,但一般正式的測試都是通過一種能融入真元的元液進行測試,根據顏色不同而判斷境界高低。

這是想通過稀釋元液讓他無法通過先天境測試?

究竟是多蠢的人才能想出這種餿主意。

趙琰腦中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個活了百餘歲依舊犯蠢的二皇兄。

這左侍郎向他告密,倒有些出乎他意料,雖說這兩日四處挑戰,可能有些風聲傳到禮部,但他所表現出的實力應該還不至於讓禮部左侍郎對他刮目相看。

趙琰細細琢磨一番後,一位衣冠楚楚,總是滿臉和善笑意的身影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四皇兄?

倒是有可能,四皇兄極善察言觀色,那日在崇政殿,他應該是看出夏皇對趙琰的偏袒。

這是想拉攏他麼,趙琰笑了笑。

皇家兄弟,果然都是極為勢利之人,以往他不受重視,形影單隻,這才冒出一點點被夏皇偏袒的苗頭,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拉攏了。

冇過多久。

適才引路的小吏再度出現,對趙琰微微躬身,伸手做個請勢,“殿下,請隨我來。”

趙琰跟隨著小吏穿過側殿後門,便進入了一處擺設了祭壇模樣的廣場前,祭壇四周各有三丈寬的石階直通而上,中央是一方刻滿銘文的巨石,巨石前放置著一座供桌。

祭壇周圍三三兩兩地聚集著幾名官員,見到趙琰出現,紛紛扭頭看來。

不出趙琰所料,他的考覈儀式並無多少人蔘與,來的基本都是看熱鬨的禮部官員,他還依稀記得天賦不錯的七皇兄王爵考覈時,可謂是人山人海,許多無法擠入廣場的官員,甚至就在府衙外等候,也不願離開。

大太監王德順在祭壇一側對著趙琰微微躬身行禮,依舊是那副百年不變的笑臉,夏皇依舊冇來。

另一側,左侍郎劉賢對他微微點頭,露出一絲和善笑容。

趙琰並未瞧見他的四皇兄,康王趙聰。

果真是謹慎啊,釋放善意卻不表露身份,這個四皇兄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趙琰嘴角輕揚,並未做任何反應。

“禮起——”隨著禮部尚書尹棹一聲長喝,祭壇兩側兀地燃起兩團沖天火焰。

此時,一名白髮蒼蒼的禮儀官徐徐走至祭壇中央微微彎腰後,麵容肅穆地開始唱誦起一段拗口難懂的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