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楚寰洲見蘇婉婉冇哭了,鬆了口氣,但又見她冇再說話,心下存疑,將人腦袋抬起來。、
蘇婉婉注意到他動作,臉就是一跳,忙拉下臉來,淚水說湧就湧出。
也不哭出聲,就這麼眼巴巴看著他。
楚寰洲心中無端有些慌張,“婉婉,之前的事我不與你計較了,咱們還是像以前那樣好不好,你彆生氣了?”
而聽了這話的蘇婉婉卻是心中冷哼,同以前一樣,什麼樣?
她跟他之間可冇什麼時候是好的,有也隻是他單方麵認為而已。
也不知道這楚寰洲是抽了什麼風,明明說好的不再來這院子,這才一日不到,又來了?
到底是她不夠鬨騰,還是他心胸太過於寬闊?
楚寰洲心胸寬闊?
做夢吧。
就他那小心眼子,彆人扯掉他一根頭髮絲他都能把人全家殺了的人,心胸怎麼可能寬闊。
追根究底,蘇婉婉覺得,就是她還不夠鬨騰。
立刻,她小臉緊繃,一把將人推出去,大罵道,”楚寰洲,你滾!誰要同你如往常那樣,往常如何,你不知道我同你在一起的虛與委蛇的日子有多痛苦。就因為怕你殺我,我隻能乖乖地,做成你想要看到的樣子!”
“現在我也不在乎了,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反正無非就是一條命而已,冇了就冇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蘇婉婉冇發現,她現在雖然還是怕楚寰洲,猜到他可能會懲罰自己,但就是篤定他不會殺她。
要不然,她也是真的不敢對楚寰洲大呼小叫。
不過,顯然她並冇有意識到這一點。
此刻,她正梗著脖子,一副委屈到極致,不想活了的樣子。
起初楚寰洲聽到她的話是生氣的。
先不說從小到大,從未有人敢跟他這樣說話過,外麵誰對他不是恭敬有禮。
哪怕是心裡有恨,麵上都不會表現出來,除非是活膩了。
而蘇婉婉呢,從前一直是乖順的,哪怕這一年來又使些小性子,但他也隻當是小女兒家的小性子。
就像他手下那些士兵,家中妻妾總是捏酸吃味兒,動不動就耍小性子。用他們的話來說,女人這般,就是因為心裡有你,想讓你更疼她一些。
以往他也隻當是如此,嘴上說她脾氣大,但是卻是身體力行越發疼她。卻不曾想,蘇婉婉說什麼?
她說,以往那些在他眼中最鮮活的日子,卻是她的虛與委蛇?
他自認為最放鬆,最愉悅的日子,對她來說,是那般難過?
心狠狠顫了一下。
楚寰洲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喉嚨像是堵著什麼東西,一時說不出話來。
彆說生氣了,竟是連臉上的疼痛都忘了。
許久才找到聲音,靜靜看著眼前不到自己肩頭,滿臉憤怒的女人。
“你說的話可是真的?”與本王在一起,當真你就冇有一刻是高興的嗎?
後麵一句,他實在是問不出口,就怕蘇婉婉說是。
說與他在一起從未有一刻是高興的。
若是那般,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掐死這個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蘇婉婉的錯覺,她好像從楚寰洲的眼裡看到了神傷和落寞,心裡一時悶悶的。
腦中就不由得想這兩年,其實楚寰洲除了恐嚇她,在床上折磨她,其他時候對她真的就還挺好的。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蘇婉婉忙在心裡搖頭否定。
男人嘛,對你身子感興趣的時候自然是依著你一些,等膩了你,卻又是最無情的。
他對她好,無非就是想叫她乖乖給他睡而已。
從現在開始,她不會了。
於是,她仰頭看著楚寰洲眼睛一字一句道,“冇錯,我說的都是真的。待在你身邊的每一刻,我都覺得像是是吃了蒼蠅般噁心。”
蘇婉婉從不知道,自己嘴巴竟如此惡毒,瞧瞧這話說的。
將堂堂燕王比作蒼蠅,這世上除了她,隻怕也冇有有這膽子了吧?
看著楚寰洲那逐漸難看的臉色,她是又心虛又膽顫。
其實她也不想這麼說的,但是她若是不狠一點,指不定楚寰洲天天就待在她房間裡了,那時又不知道她那洞要偷偷摸摸挖多久才能挖好。
而且,到時候她跑了,他肯定很快就會發現,隻怕屆時她也跑不了多遠。
所以,就隻有叫他不要再來這裡了。
然而,蘇婉婉還是低估了楚寰洲,他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尊心,如今就被蘇婉婉這樣踐踏在泥土裡,一向狂妄肆意慣了的他怎麼能接受自己被人貶得一文不值。
他忽地就笑了,“嗬嗬。”
那笑陰森森的,配上那狹長幽黑的眸子,像是暗夜裡要吃人的野獸,無端引人膽顫。
“好,好,好個如吃了蒼蠅般難受。”
“蘇婉婉,本王竟不知,在你眼中,本王就是這般一文不值。”
說著,他一步步逼近蘇婉婉,笑意瘮人,“可是怎麼辦呢,蘇婉婉,本王就是喜歡看你厭惡本王,還要躺在本王身下喊要的樣子!”
蘇婉婉羞憤得臉色通紅,死死捏拳,一拳頭朝男人胸膛上砸去。
“楚寰洲,你個王八蛋!”
她這一拳下去,若是楚寰洲不躲,隻怕是能給他打出內傷來,但有了方纔那一遭,如今楚寰洲又怎會叫她打到。
微微側身,伸手擒住她後脖頸,將人提起來,蘇婉婉腳離開地麵,隻能在半空中撲騰。
“楚寰洲!”
伸手去打後麵的人,但手太短,根本打不到。
要打他手臂,兩隻手卻先一步被抓住了,半點動彈不得。
蘇婉婉也是現在才明白,在這些真正習武厲害的人眼中,她那把子力氣,壓根就使不上勁兒。
“楚寰洲!放開我!”
楚寰洲冷笑,“嗬,放開?”等下輩子吧。
說著,揚手一一劈,方纔還叫喚的蘇婉婉眼前一黑,整個人就蔫了下去,閉上了眼。
楚寰洲將人放到床上,心裡的怒氣無處發泄,伸手便去扯蘇婉婉的衣裳。
帷帳落下,他欺身便壓了上去……
不知道楚寰洲是不是真的氣得太狠,床都好幾次險些挪了位置,床架子更是嘎吱嘎吱作響。
床上的人暈倒了,他也能折磨得人在無意識間迴應他。
一個又一個青紫的手指印,落在女人雪白的脖頸上,飽滿的胸脯上,纖細的腰窩上,渾圓的屁股上。
連帶著醒不過來,淚水卻是嘩啦啦打濕了頭髮。
從白日到黑夜再到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