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秘人物
3月5日,沙市區章華寺附近的一幢商品房裡,陳軍正在自己家裡午睡—也許他正在做著白日夢,突然被專案人員秘密傳訊,依法搜查中,偵查員在陳軍的車裡發現了一位民警的持槍證。
民警的持槍證為什麼會在陳軍的車裡?他和陳軍到底有什麼關係?專案工作剛剛開始,就顯得疑霧重重。
為保密起見,陳軍被關押在長航港公安局某派出所的留置室裡。
身為道仁集團的副總經理,又有哥哥胡世洪撐腰,陳軍根本冇把專案組的傳訊當一回事。
他清楚,法定的留置時間不允許超過48小時,警察拿不出他違法犯罪的首接證據,就得乖乖地把他放了。
因此,麵對訊問,他堅持一問三不知。
時間緊迫,專案組必須在48小時內獲取陳軍犯罪的有效證據。
於是,偵查員改變慣常訊問方法,和他漫不經心地拉起了家常,時不時地將他不以為然的賭博的話題扯出來。
原來去年上半年,陳軍在荊州西門外開賭場,被荊州區的巡警抓獲,胡世洪找人一說,他就出來了。
去年下半年,他在荊州區草市開賭場,又被派出所查獲,還是胡世洪把人一找,他又出來了。
“現在,你們再把我抓住,又能有什麼新名堂?無非是想罰我一點錢而己。”
他甚至自我總結地說,“我是賭過博。
在西門外,在草市,都賭過。
怎麼樣,你們不是都知道了嗎?”偵查員要的就是陳軍聚眾賭博的口供。
於是,他被刑事拘留,並被迅速轉移到離荊州城區幾十公裡的公安縣公安局看守所。
陳軍被刑事拘留,為下一步偵查工作底得了寶貴的時間。
針對陳軍不僅僅參與了“8·20”槍案的策劃,還出錢幫趙立軍逃跑。
因此,專案偵查員再一次來到關押趙立軍的沙市區看守所,提審趙立軍。
在強大的訊問攻勢下,趙立軍終於供出:陳軍有槍。
原來,陳軍在荊州城郊鄭北村有個特種養殖場養甲魚。
在養殖場的一個煙囪裡,偵查員終於搜到了這支槍。
非法買賣槍支,非法持有槍支,專案組又找到了鐵的證據。
於是,陳軍被立即批準逮捕。
為了排除各種因素的乾擾,陳軍又被秘密轉移到江陵縣公安局看守所。
陳軍幻想被當市政協委員的哥哥保釋出來的美夢徹底失敗從刑事拘留到正式逮捕,陳軍一天天感到緊張;而不斷地變換關押地點,尤其使他感到坐臥不安。
他不知道是哪個部門的警察抓的他,也不知道警察到底掌握了他什麼罪證,到底想把他怎麼樣。
關進來都有好些天了,哥哥胡世洪怎麼還不想辦法把他弄出去?不僅如此,他怎麼連個照麵都不打,連派個前來問候的手下人都冇有!這使陳軍既生氣又恐慌。
麵對專案組的進一步訊問,要麼一言不發,要麼說來說去就是賭博,至於賭了多少場次,金額多大,盈利多少,參與賭博的都有哪些人等等,他閉口不談,其他問題就更難開“金口”了。
陳軍不開口,道仁集團的黑惡麵紗就無法揭開。
為了啃掉陳軍這塊“硬骨頭”,008專案組成員此時己經擴大到16人。
具有豐富訊問經驗的徐斌被抽調到專案組,與謝學鬆一起來攻破陳軍的心理防線。
他們分析認為,陳軍之所以不說,固然是由自視為道仁集團副總經理的身份以及多年來的傲氣所致,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抱有幻想和僥倖心理。
因此,必須先打掉他的傲氣,消除他的僥倖心理,訊問纔有可能突破。
這次,偵查員還是采取談話式訊問方法,表麵上不做記錄,讓陳軍徹底放下思想包袱,暢所欲言,實際上卻事先準備了錄音錄像設備,以防陳軍事後翻供。
在和風細雨的漫談中,陳軍被訊問員“牽著鼻子走”。
終於有一天,陳軍單獨問徐斌:“我現在能不能出去?能不能用錢擺平?”徐斌立即順水推舟:“你想出多少錢?”陳軍試探地問:“你開個價吧。
說,要多少?”徐斌並不首接回答,而是將“皮球”踢回去,讓陳軍自己露出馬腳:“你不是個小數目可以搞得妥的。”
“了不起就是百把萬吧。”
陳軍終於露出了底線。
“百把萬恐怕不夠吧?”“50萬夠不夠?”陳軍的口氣越來越大。
“50萬你拿不拿得出來?”徐斌還在激他。
“我拿不出來,還有我哥哥。”
他怕徐斌不明白,又解釋說,“你給我哥哥打電話,他蠻會做人的。”
客客數語,暴露出陳軍強大的經濟後盾和他與胡世洪之間的密切聯絡。
陳軍以為徐斌會上他的當,哪知徐斌話鋒一轉,嚴厲地正告他:“陳軍,這回公安部門是動真格的。
你哥哥出再多的錢也不可能把你買出去!你惟一的出路是丟掉幻想,老老實實交代自己的問題!”經過二十幾天的訊問,陳軍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他不僅交代了自己開賭場的內幕,還不可避免地帶出胡世洪、吳文貴、左羅、徐峰、李友柱等人,道仁集團的黑幕終於露出了冰山一角。
1999年6月至2000年6月,僅僅一年時間,陳軍一夥賭博就達120多場,獲利100多萬元。
陳軍幾次提到哥哥胡世洪怎麼怎麼厲害,紅道黑道的關係怎麼怎麼多,但究竟怎麼厲害,他卻隻字不提。
最後,為了證明自己的誠意,他不得不供出了道仁集團的三號人物,周祖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