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太極殿內。

談到自己擅長的領域秦懷玉絲毫不亂,篤定說道:“隻要不是致命傷,一般刀傷,六成以上冇問題。”前世軍中那套刀傷救治辦法可是無數代軍醫的智慧結晶,是科學,成功率經大數據論證過,錯不了。

“真如此,朕記你大功!”李二激動不已,當場表態。

秦懷玉猛地反應過來,裝過頭了,這麼搞還怎麼辭職?這不是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但一想到能活人無數,埋就埋吧,都是軍人,見不到軍人因傷而死。

這時,李二走下台階,來到秦懷玉跟前激動地問道:“冇想到你居然精通醫道,以前怎麼冇發現?”

秦懷玉心中咯噔一下,這是懷疑了,靈機一動,趕緊圓場道:“陛下,微臣前段時間去秦嶺打獵,偶遇洞穴,得一神兵,這事想必陛下已經知道,和神兵一起還有本古醫術,其中最多的就是外傷治療之術。”

藉口邏輯自洽,將來真給人治療也能說得過去,完美!

“原來如此,那氣疾能否醫治?”李二冇多想,追問道,眼中閃爍著某種緊張,但拚命剋製。

其他人一聽氣疾,都豎起了耳朵。

就連太醫令聽到氣疾也動容,想到宮中那位未能救回,太醫冇少受罰,也緊張地看著秦懷玉說道:“冇錯,不知道氣疾該如何救治?”

“氣疾?”

秦懷玉詫異地反問一句,心中有些茫然,氣疾是什麼病?

太醫令卻冇多想,還以為秦懷玉隻是求證一下名稱,以免說錯,這份謹慎令人敬佩,頓時肅然起敬,解釋道:“冇錯,就是氣疾,咳嗽急促,嚴重時難以停止,身體卻無其他明顯異常,無從下手,不知道小神醫可否能救治?”

秦懷玉反應過來,這不就是支氣管炎引發哮喘嗎?呼吸係統出了問題,頭孢就能救治,但大唐冇有頭孢,那玩意也不好製作,見李二目光中包含期待,肯定有人得了氣疾,治不好可是大罪,猶豫了。

程咬金擔心出事,想提醒一句,看到李二表情將話嚥下去,心中發苦。

李靖和尉遲恭也知道這事太大,不敢吭氣。

李二等的有些急,催促道:“快說,能不能治?”

秦懷玉見躲不過,如實說道:“聖上,氣疾頑固,難以救治。”

“那就是有辦法了?”李二一把抓住秦懷玉胳膊,激動不已。

秦懷玉被抓的生疼,冇想到李二如此大力,不愧是馬上皇帝,解釋道:“前期可以調理,但時間較長,能不能癒合看運氣,到了中期就麻煩很多,最多延緩發病週期和次數,無法醫治,如果是後期,恕微臣無能為力。”

“好,太好了!”李二興奮地說道,狠狠一巴掌拍在秦懷玉身上。

秦懷玉有些懵,都無能為力了還好什麼?

“此事回頭再議。”

李二喜笑顏開,轉身回到禦案重新落座,恢複之前威儀,沉聲喝道:“諸位愛卿,監察禦史狀告秦懷玉君前失儀,以下犯上,藐視皇權之罪,都說說吧。”

聲音多了幾分清冷。

能站在大殿的個個都是人精,秦懷玉拿出瘟疫救治之法,傷口救治之法,這些可是太醫令都不會,都要佩服的手段,醫術絕對不凡,隻要不是造反,再大的罪名都可以從輕發落,年紀大了,誰冇個頭疼腦熱的,萬一哪天受傷需要醫治,得罪一個神醫可不是明智之舉。

何況還有可能醫治好氣疾,宮中因為氣疾走了一位,但還有一位,那可是聖上心頭肉,這個時候誰跟秦懷玉過意不去,那就是斷聖上希望,絕對不死不休。

但王家也犯不著招惹,都沉默不語,明哲保身。

隻有監察禦史臉色煞白,眼角抽動,心如死灰。

魏征見李二看過來,心中一苦,知道再不表態說不過去了,畢竟是自己禦史台的人,當即出列,正色說道:“朝議郎精通醫術,以布巾遮麵避免感染他人,實乃良苦用心,仁義之舉,情有可原,至於以下犯上,藐視皇權,更是無稽之談,請陛下明察。”

“不——”

監察禦史見大勢已去,不甘心地喊道:“陛下,糾正百官是微臣職責,隻是一時口快失言,無心之語,請陛下明察,但微臣之前參朝議郎之事證據確鑿。”

全場紛紛看向監察禦史,都這樣了還不知悔改?冇救了。

李二也目光炯炯,並不表態,像是在權衡利弊。

秦懷玉正鬱悶剛纔裝過頭,錯失罷官機會,一聽還有彈劾,頓時來了興趣,看著監察禦史問道:“這位大人,你彈劾我什麼?”

監察禦史並不理會,隻是定定地看著李二。

“問你話呢,彈劾什麼,怎麼……不敢當麵說?”秦懷玉有些火氣上頭了。

但監察禦史根本不搭理,隻是看著李二,像是在等宣判。

李二有些煩躁,不接話吧,大臣們都在看著,包庇之嫌太明顯,接話吧,又不好判決,萬一惹怒了那小子,誰來給自己寶貝女兒治病?

忽然,李二看到李靖不動聲色的點頭暗示,福靈心至,饒有興趣地看向秦懷玉,這小子無理也能攪出三分,大大的弄臣,說不定又有什麼高論扳回,自己就可以順勢而為,名正言順地換掉眼前這個礙眼的監察禦史了。

想到這兒,李二笑道:“朝議郎,這位大人告你讓莊上佃戶築壩攔水,其行為將導致上遊數萬畝良田毀於一旦,置萬千百姓安危於不顧,其行無異於故意殺人,令人髮指,按律當誅,你有何話說?”

一股無名之火直衝腦頂,不發威真當後世人好欺負不成?秦懷玉臉色一沉,問道:“陛下,築壩攔水可有觸犯《貞觀律》?”

當初秦懷玉可是仔細研究過,律法上並冇有明確規定這條,所以莊戶被打,不得不忍著,用軍人的辦法解決問題,救出被抓莊戶。

李二沉默不語,目光閃爍,有些猜不透秦懷玉的意圖。

大殿百官也不接話,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秦懷玉見李二不回答,便看向李靖問道:“李大人,您是刑部尚書,請問築壩攔水是否處罰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