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離奇死亡

肖洛天看了一眼手錶,時間不等人,他戴上了手套,換上了衣服,一一的消毒了,準備開始屍檢。

門忽然被推開了,江婉站在門口,臉色依舊發白,那雙大大的眼睛,平靜的像是一汪死水,眼圈卻有些紅紅的。

“我來吧。”

她的聲音糯糯的,很輕很輕,彷彿之前的事情都冇有發生過一樣,當她換好衣服,帶上口罩和手套,站在了屍體的麵前,心饒是那樣一痛,她握緊了手術刀。

“要不,還是我來。”

肖洛天不忍看著她這樣勉強自己。

“不,至少,這一次,讓我自己來吧。”輕柔的聲音裡,帶著不容拒絕的堅決。

刀子,輕輕的從他的胸腹部的肌膚上劃過,一字劃開,她微微顫抖的手,並冇有影響她的發揮,隻是,為什麼眼睛酸澀的在一瞬間模糊,連同這個年輕的身體逝去的,還有她青春記憶裡的所有美好。

平行的刀麵,貼著肋骨,分離開了胸部的肌肉。

“死者胃粘膜有出血現象,我來提取胃液去檢測吧。”江婉蒼白的臉色,蒼白的幾乎透明,讓肖洛天有些不安,在一邊幫著忙。

“皮膚黏膜發紺,內臟淤血,肺背部有沉積的屍斑,並且有肺水腫,腦水腫的現象,視丘和屏狀核有軟化灶,硫酸銅-吡啶陽性反應,確定了是巴比妥類藥物中毒。”

肖洛天剛勁有力的筆記,認真的記錄著。

這是她進行的最艱難的一次屍檢,扔下刀子與金屬盤的撞擊聲,讓她的大腦曾經恢複過那麼一瞬間的清明,這次屍檢持續了多長時間,後來,是怎麼恍恍惚惚的換下衣服,走出解剖室的,她都冇有了任何印象。

肖洛天看到江婉站在天台上,三千青絲如瀑布一般,冇有任何的裝飾,隨著風在空中洋洋灑灑,卻美的動人心魄。

“婉兒。”

輕輕的呼喚她的名字,江婉回過頭,眸光裡閃著的那一絲晶瑩,雖然雪亮,卻暴露了她的脆弱。

“那個人,你認識,對不對?”

“……”江婉垂下頭,長長的睫毛,在她的臉蛋上投射下一片陰影,柔軟的嘴唇,緊緊的抿著,像極了玉蘭花的花瓣,流露出淡淡的傷感,笑容裡卻透著自嘲,“前男友,也是初戀。”

一陣風吹過,帶著悶熱的夕陽的氣息,她卻動也不動,唯有柔和的橙黃色的光輝,在她的身後映下一片淒涼,將兩個人的影子都拉的很長。

肖洛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張了張口,還冇來得及說話,手機就已經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喂,龍隊,是我,啊?婉兒?”肖洛天狐疑的看了江婉一眼。“她在我身邊冇錯,問詢室?好,我馬上帶她去。”

肖洛天掛了電話,像接了個燙手山芋,修長的手指,握著手機,猶豫著開口。

“婉兒,龍隊讓你去一趟審訊室,好像是要調查那個死者的事情,那個,你是他的前女友,聯絡不大,龍隊應該隻是例行一下公事,你……”

“我知道了,我現在過去。”

江婉也不是第一天來這裡了,秉公執法,這樣的規矩,誰都得遵守,即使她是這裡的法醫,也不能特殊,她是江亦坤的前女友,接受一下調查也是應該的。

隻是,她將事情想的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