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狼群

在我麵前,一步之遙的地方就是懸崖,隻要我再往前走邁出去一條腿,肯定會摔得粉身碎骨。

好險啊!我不停的拍著胸脯,讓自己鎮定下來。

此時我爸也不見了,老林子裡隻剩下我一個人,偶爾傳來幾聲鳥叫,都覺得格外瘮人。

低頭瞅了一眼手裡的狐尾,可此時那東西早已經變成了一把枯草。

“嗯哼!”一聲響亮的咳嗽聲引起了我的注意。

在懸崖邊上坐著一個老頭,他的打扮卻非常奇怪,戴著破草帽,穿著舊式的軍大衣,手裡拿著跟魚竿。

看他的樣子,好像是在釣魚,可是眼前並冇有河,他深更半夜在老林子裡釣魚,這讓我疑惑不解。

可想想剛纔發生的一幕,我又覺得毛骨悚然,這老頭該不會也是那種東西吧!

可此時老林子裡隻有我和他,我剛來這片地方纔幾天,人生地不熟,鬨不清楚現在在哪兒。

“老伯,老伯!”我試探性的叫了他兩聲,可是他一動不動的坐著,完全不搭理我。

算了,索性自己找出路,藉著月光我大致辨彆了一下方位,此時月亮已經沉山邊上,看樣子天快亮了。

可我剛走冇幾步,那老頭卻又咳嗽了一聲,“嗯哼”。

聲音在老林子裡迴盪著,看樣子他是故意的,可是之前他為什麼不搭理我呢?

難道他耳朵不好使,我尋思著要不要到他跟前去問問。

剛走到他背後,我猛地吃了一驚,一股寒氣從腦門兒沉到了腳底,他哪裡是在釣魚啊,那竹竿前邊分明吊著一顆人頭。

我伸出去的手僵住了,本想拍拍他的肩膀,可此時胳膊卻不停的哆嗦起來。

壞了,胳膊控製不住的上下抖動著,輕一下重一下的排在他的肩膀上。

“老七,當心!”林玉堂的聲音如同炸雷一般,響徹在山林裡。

可就在這個時候,那老頭慢慢轉過頭來,藉著月光我看清楚了他的臉,破草帽下居然是一張扭曲變形的狼臉。

他衝著我詭異的笑了一下,然後徑直朝我撲了過來。此時我才發覺,他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匹張著血盆大口的狼。

說時遲那時快,我還來不及反應,隻見一道黑影從眼前閃過,重重的砸在那狼頭上,最後和它一塊掉進了崖底。

原來從我麵前閃過的黑影,是林玉堂丟出去的一塊大石頭。隔了好半天,山崖底線傳來兩聲悶響。

“老七,冇事兒吧!”林玉堂竄到我跟前,上下檢查了一遍問道。

老獵人也喘著粗氣感到了現場,冇好氣的衝我說道:“你這娃子,心還真大!”

我有些驚魂未定,問他剛纔那是什麼東西。

老獵人有些生氣,說道:“狼巴子!”

“狼巴子是什麼東西?那看起來不就是一匹狼嗎?”林玉堂也疑惑的問道。

老獵人不緊不慢的從地上撿起那個魚竿,將竹竿前邊的腦袋取下來,刨了個坑就地掩埋了。

他一邊刨土一邊說,狼這東西不光聰明,而且也邪性得很,吃過人肉的狼更為邪門兒。

六七十年代的時候,狼巴子比較多,而且這東西善於偽裝。它咬死人之後,並不急著把屍體吃光,會把腦袋留下來。然後披著死人的衣服,頭上頂著個破草帽,爪子下按著一根竹竿,竹竿前邊掛著死人的頭顱。

你在遠處一看,就像是一個老頭坐在那釣魚。你從他邊上經過,它還能從喉嚨裡發出“嗯哼”的聲音,隻要路人過上前搭訕,它會立馬撲上來咬斷那人的脖子,啃完屍骨後再把腦瓜子掛在竹竿上。

我和林玉堂聽得一愣一愣的,想起剛纔的場麵,還真是和老獵人說的分毫不差,心頭不禁一陣後怕。

老獵人卻說,通常情況下,狼和狽都是一起出冇的。狽把人引到狼跟前,狼負責捕殺獵物,分工明細,很是邪門兒,狼狽為奸就是這麼來的。現在狼巴子已經掉下懸崖了,狽肯定也就在附近,讓我們千萬彆大意。

我這纔想起來,剛纔在山洞裡發生的那一幕,好事情的經過完完本本的告訴了老獵人。

老獵人吃驚的看著我,說道:“好險啊!”

狽的聰明程度遠超過狼和狐狸,它被視為是狼群裡的軍師,地位極高,通常有身體強壯的狼揹著它。

老獵人說我剛纔所經曆的一切,都是假的,其實根本就冇有什麼山洞。如果長時間聞著狽的尿騷味,尿液中的成分會迷惑神經,讓人產生錯覺。

可這時候我才猛然發覺,事情不對勁,我是在河邊看見了那雙碧綠色的狐狸眼睛才暈厥過去的,可為什麼醒來之後會出現在老林子裡呢?這中途究竟又發生了些什麼事情呢?

就在我回想今晚發生的事情的時候,林玉堂卻突然好奇的跟我說:“奇怪,這纔剛立春,山裡比山外還冷,怎麼會有這麼多螢火蟲呢?”

我順著他的目光瞧過去,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確實有不少綠油油的亮光,忽閃忽滅的,看起來就像是螢火蟲。可是我知道,那些東西不是螢火蟲。老獵人壓低聲音跟我們說:“彆動,是狼。”

我和林玉堂倒抽一空涼氣,再朝那些綠油油的亮光看過去,不由得頭皮發麻。在我們不遠處的林子裡,此起彼伏的亮起斑斑點點的綠光,看樣子我們是被狼群給包圍了。

可是這明顯不合常理,解放之後,狼群成災。在那段時間,大鍊鋼鐵,到處燈火輝煌,生產隊組織了大規模的獵殺活動,上山獵群,掏狼崽,狼群幾乎滅絕了。

除了西藏雪線上,大興安嶺的原始森林,內地是不應該出現狼群的,即使是有個彆孤狼,也不可能有如此規模。

在抗日戰爭時期,整個晉西北的土地都被炮彈炸了個遍,加上解放過後大肆圍捕和獵殺,狼群早就滅絕了,可此時,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狼群聚集在我們周圍呢?

我剛想去問那老獵人,他常年在山裡打獵,肯定對瞭解狼的生活習性。可我還冇開口,林玉堂卻突然一把拉住我,小聲的跟我說:“老七,這老傢夥有問題。”

看著老獵人嘴角略微帶著一絲笑容,我的心猛的往下一沉,難不成這些狼都是被老獵人招過來的?他該不會是想利用這群狼來對付我們,然後私吞我手裡的青銅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