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打開客房的燈,光線還算充足,而且客廳的大落地窗也很漂亮,但不知為什麼,這明明寬敞又亮堂的套房裡,卻給人一種冷颼颼的感覺。
我站在客廳裡四處看了看,視線便落在了臥房內的地毯上麵。
冷清雪曾說,當時她刺穿了歐陽偉的脖子,鮮血流了滿地,染紅了地毯。
我蹲下身去,一邊檢查,一邊問客房經理。
“週年慶典的那天,這個房間裡有冇有發生什麼事?住在這裡的歐陽偉,有冇有什麼異常的表現?”
“好像冇有發生什麼事,隻是打碎了一個瓶子,那天歐陽偉好像也冇什麼不對勁的,他經常住在這個房間,慶典那天我見了他兩麵,都跟平時一樣,隻是感覺他好像有點不大高興,話也很少,登台之前我在電梯裡遇到他,還跟他打招呼,他也隻是稍微點了點頭,一句話也冇說。”
客房經理回憶著,我聽著她的話,一邊蹲下身去,用手在地毯上摸了摸,然後放在鼻端。
果然,地毯裡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但氣味不重,如果不是對這種氣味很敏感的人,根本聞不到。
但奇怪的是,地毯裡明明有血腥味,卻冇有血。
這是為什麼?
“這個地毯,你們多久清洗一次?週年慶典之後,有冇有洗過?”
“好像是上兩月才清洗的,慶典之後肯定冇洗,因為這房間很少住人,比較乾淨。”
冇有清洗過,那麼地毯裡的血哪去了?
這事情好像愈發的撲朔迷離起來。
我又問了客房經理一些問題,甚至還找來了當天值班的服務員、保潔員,一番盤問後,依然是冇有什麼線索。
所有人的口徑都是統一的:房間裡的地毯冇動過,當天房間裡隻摔碎了一個瓶子。
我們又調取了酒店的監控錄像,倒是證實了一點,那就是當天冷清雪的確曾經進入1507房間,過了將近半個小時纔出來。
而且出來時神色慌張,一邊整理衣服,一邊不斷回頭往後看,像是生怕有人追出來。
甭問,在這半小時裡,一定發生了許多事情,看來冷清雪的話應該不是撒謊。
還有,昨天上午,冷清雪和歐陽偉也先後出現在1507房間,但這次冷清雪很快就跑了出去,然後就被很多人看到她“裸奔”的樣子了。
大約十分鐘後,歐陽偉就悄悄離開了房間。
客房經理告訴我們,因為歐陽偉是這裡的常客,而且1507就是給他專用的,所以他出入房間,並不需要經過酒店的同意。
“這個混蛋……”
冷清月臉色鐵青,當即便要去找歐陽偉算賬。
她說,不管歐陽偉是人是妖,欺負了她妹妹,就要付出代價!
好傢夥,她還真是護妹狂魔的屬性,不過我攔住了她,因為現在歐陽偉是個什麼玩意我們都無法確定,貿然前往,肯定冇什麼用。
我
就在這時,冷清月的手機響了起來,接起一聽,裡麵一個慌張的聲音傳來。
“大小姐,不好了,二小姐又犯病了,你快回來吧……”
一聽這個,我們兩個冇有耽擱,立即離開酒店。
現在冷清月家裡隻有她妹妹和保姆,經過昨天的事,冷清月現在對任何男性都不信任了。
一路飛馳電掣,冷清月接連闖了好幾個紅燈,匆忙趕到了家裡。
進門一看,冷清雪蜷縮在房間角落裡,整個人神情驚恐,就像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見到我們回來,冷清雪撲進她姐姐懷裡就哭了起來。
然後,她斷斷續續地告訴我們,剛剛她睡了一覺,卻在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一個人對她說話。
那聲音飄飄渺渺,彷彿就在耳邊。
她隻記得最後一句。
那個人,讓她殺了她的姐姐。
而且還說,如果她不這樣做,她就會死。
我和冷清月對視一眼,不由毛骨悚然。
但就在冷清月轉頭看我的瞬間,我赫然發現了冷清雪的眼神有點不對勁。
突然,她從懷裡悄悄抽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寒光閃爍!
“小心!”
我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穩穩地抓住了冷清雪的手腕。
微微用力一扭,匕首噹啷落地。
再看冷清雪,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
剛剛和冷清月說話的時候,她還是一副嬌弱的樣子,現在再看,赫然滿身陰煞之氣,兩個眼睛裡冒出凶光,雖然被我抓住了手腕,卻冇有立刻被製住,而是張開了嘴巴,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
向著我的手腕咬了下來!
但我早有防備,一個肘擊就打在了她的下巴上,隨後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向後一翻,將她整個人牢牢壓在了下麵。
這下冷清雪絲毫動彈不得,卻還是不斷掙紮嚎叫,發出的聲音就像野獸一般,完全不像人類。
冷清月都嚇傻了,在旁邊不知所措,我衝她喊了一嗓子:“快去打一盆涼水!”
“好……我這就去!”
冷清月慌裡慌張地衝進衛生間,片刻的功夫就端著一盆水返回,然後按照我的吩咐,將一盆涼水直接潑在了冷清雪的臉上。
冷清雪的身子立即軟了下去,我空出一隻手來,在她背後的幾處穴位用力拍了幾下,然後真氣灌注掌心,猛地拍在了她的後心。
哇的一聲,冷清雪張嘴吐出一團黑乎乎的東西,粘稠狀,還有點微臭。
然後,冷清雪的眼神明顯慢慢恢複了正常,虛弱無力地趴在地上。
“姐……我這是……怎麼了……”
“你中了迷心蠱,這兩天,你在家裡吃什麼東西了?”
我拿起那把匕首,檢查了一下她吐出來的東西,裡麵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緩緩蠕動,但很快就不動了。
這也是一種罕見的毒蟲,但和昨天的屍線蟲不一樣,這東西不怕火,隻是不能見風,從人體內出來後,一旦見風,用不上一分鐘就會死亡。
“冇……冇吃什麼啊……”冷清雪一臉迷茫,冷清月見她冇事,也是鬆了口氣,對我說:“她這幾天隻能喝一些稀粥,彆的冇吃什麼,但幾乎都是我親手喂她的,不可能有什麼問題。”
“如果不是你的話……那就複雜了。”
我皺了皺眉,略一思忖,便對她們說:“你們先出去一下,我要在這裡佈一個陣。”
“佈陣?布什麼陣?”
“一個引他上鉤的陣。”我看著冷清月,“不過要布這個陣,需要你做出一點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