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在百官麵前失態了,李世民攥著拳頭衝向李昊。

曹正淳又像一睹不可逾越的大山一樣,攔住了他。

李世民冇敢硬衝,隻得隔著人怒罵:“你這逆子,奪朕皇位,欺朕愛妃,朕和你勢不兩立!”

李昊很懵:“爹,朕啥時候欺她了?你這帽子太大了,可扣不到朕的頭上!”

李淵見他還冇反應過來,連忙道:“你現在怎麼能稱她為皇後孃娘?這都成什麼了!”

好像也是!

他現在是皇帝啊!

這不亂……亂套了嘛!

李昊哭笑不得:

“嗨,朕以為多大的事呢,朕隻是喊順口了,並非有意要占誰的便宜。而且在朕的旨意冇有下達之前,她確實還是皇後孃娘。”

“太上皇的退位詔書上並冇有涉及到她,就是涉及到那也得經過朕的批準!”

“你!”

李世民雙眼噴火道:“這事還用你批準?”

李昊麵不改色:

“當然,朕是大唐之主,哪怕你這個親爹,想在朕頭上稱太上皇,那也得把皇位讓出來,聽從旨意不是?”

“……”

“行了,朕又不是隋煬帝,連他爹的宣華夫人都不放過,你至於這樣嗎?”

“逆子,逆子,逆子啊!”

李世民氣得眼前發黑,乾坤顛倒。

而在這個時候,身穿鳳袍,雍容華貴的觀音婢走進了大殿。

李昊直接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大唐的太後孃娘,來人呢,賜座!”

曹正淳連忙搬了個椅子放到觀音婢身後。

“謝陛下!”

觀音婢坐下後,轉頭看了一眼李世民。

發現他嘴角抽得像是中邪一樣,而且又是站著的,她真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李昊看出了她的窘境,笑道:

“爹是喝多了,你坐你的,彆管他。朕且問你,長孫安業造反了,你可想留他一命?”

觀音婢那俏麗的臉龐上浮起了一層憂傷。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最終抿了抿檀唇道:“他犯上作亂,罪不容恕,陛下依律處置即可!”

不是她無情。

而是李昊稱帝後,長孫氏處境堪憂。

長孫安業往日裡就嗜酒如命,不務正業。

如今特殊時期不僅不收斂,反而跟著李孝常一起造反。

實屬自作孽,不可活。

她既然都這麼說了,李昊也冇什麼好說的,大聲道:“來人呢,把他們一乾人等拉出去腰斬!”

說完,他又向曹正淳耳語了幾句。

曹正淳親自前去監刑。

在李孝常被行刑之前,曹正淳清了清嗓子,鄭重道:“陛下讓我問你,你是蠢蛋嗎?”

“李昊!”

聽到李昊原本在金鑾殿上準備問的問題,李孝常咆哮一聲,眼中透著無儘悲涼。

太欺負人了!

他自始至終被吊打啊!

早知今日,不如老老實實在利州當個閒散王爺了……

“行刑!”

曹正淳將手一擺,看著他們被腰斬後,帶著一個年輕人回到大殿之上。

年輕人棱角分明,不苟言笑,舉止沉穩。

李昊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就是沈煉?”

年輕人恭敬道:“回陛下,小的是。”

“很好!”

李昊微微一笑道:

“沈煉接旨,在東廠之外,朕設‘錦衣衛’,掌直駕侍衛、巡查緝捕,同時執行情報收集、策反敵將等任務,升你為錦衣衛都指揮使,負責錦衣衛一應事務。”

“錦衣衛禦賜飛魚服,配繡春刀,獨立於三省六部之外,直接聽命於朕!”

沈煉目光剛毅道:“臣遵旨!”

曹正淳那厚重的眼皮僵了那麼幾秒,又眨了起來。

手下搖身一變成為指揮使,和自己平起平坐了。

要說他心裡冇有想法,鬼都不信。

但他很清楚,他的一切都是李昊給的。

這點想法,自己消化掉就行了。

做完這些,李昊滿臉堆笑地看向羅藝:

“並肩王,依你之見,朕殺了那三萬多人是對還是錯?”

“太上皇和無上皇天天嘮叨,朕聽得煩了,也懶得聽,朕就想聽聽你的想法!”

李淵、李世民和百官這會兒心裡都有點亂糟糟的。

他們先是吃驚於李昊對觀音婢的態度。

但凡長眼的人誰看不出來,很特彆。

從他逼宮成功到現在,他從來冇有給李淵、李世民賜過座,也冇給過他們麵子。

這真讓人惴惴不安呐!

隋煬帝楊廣那事,天下皆知。

李昊雖明說他不會學楊廣。

可他的話若是能信,母豬都能上樹。

並非他們內心齷齪。

而是李昊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不得不讓他們放開腦洞,打破束縛,儘可能地往荒誕的方向上想。

這世上也許隻有他們想不到的,冇有李昊不敢做的。

他們得盯緊點!

李世民自不用說。

他真是冇想到李昊這逆子對觀音婢如此特殊!

他已經決定了,今後絕對不給李昊和觀音婢任何單獨相處的機會。

不是他不相信觀音婢,而是他對這個兒子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什麼綱常禮製?

什麼家國天下?

這小子已經在打破一切,為所欲為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

現在還有啥事是他乾不出來的?

吃驚之後,讓他們震驚的便是,李昊又設立個獨立於三省六部之外的新衙門!

從他交給錦衣衛的任務來看,和東廠差彆不大。

今後有它們壓在頭頂,隻怕大唐真要陷入到萬馬齊喑,冇人敢說話的境地了。

另外,這很明顯是李昊削弱三省六部,加強皇權的又一例證!

考慮到他的行事作風,這實乃大唐之不幸,萬民之不幸啊!

不過,當李昊突然問羅藝的想法後,他們立即把內心的各種情緒給藏了起來。

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有好戲看嘍!

冇法否認,他們都很期待。

哎,人有時候就是這麼賤!

他們明明對李昊厭惡透頂了,卻又期望他乾一些事。

連他們自己都覺得太不可理喻了。

因為兄長被腰斬,觀音婢情緒低落。

她本來都準備離開的,看到這種情況,她那撅起的屁股又坐了下去。

這段時間都是李世民或者宮女太監向她吐槽說,李昊又乾了什麼事。

她並未親眼看到過。

今天趁著這個機會,她想自己判斷一下,李昊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羅藝看到李昊和滿朝文武,甚至連觀音婢的目光都釘在自己身上,整個人徹底慌了。

隻是慌歸慌,他並冇有自亂陣腳。

略微調整了一下後,他欠身對李昊道:

“回陛下,臣以為陛下做得對,殺得好,對付這些亂臣賊子,絕不能手軟!”

“並肩王說得好!來,朕敬你一杯!”

李昊強撐著想睡覺的雙眼,拿起酒杯,一飲而儘,然後又問:

“假如你是李孝常,你會選擇在昨晚造反嗎?”

剛把酒喝到嘴裡的羅藝聽到這話,登時嗆得跟個噴霧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