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今天怎不是明月送來?”舒臨謙見到是霜枝。

雖然霜枝進宮時間久,卻從冇有見過皇上,聽到皇上問她,連忙跪下:“回皇上的話,明月身子不舒服。”

“起來說話。”舒臨謙吃下一個餛飩,“既然不舒服,朕這幾日的膳食就由尚膳監做,你回去讓她好好休息。”

長順和霜枝同時答道:“是。”

霜枝回到廂房就去找明月,明月正躺在床上,李嬤嬤在一旁守著她,兩人在說著話。

“皇上說這幾日都由尚膳監做膳食,讓你好好休息。”

明月點頭鬆了口氣,正好這幾日可以看看到底是誰將粥裡麵混入了木耳,是有意還是無意。

“既然如此,你就好好休息。”李嬤嬤細聲說道,“這事兒,我先替你看著。”

兩人一同回去,讓明月自己好好休息,晚間無芳姑姑來了一趟,給明月一副藥,讓霜枝煎給她喝下。

這兩日小膳房都冇有當差,讓她們都休息兩日,其他人都在屋子裡,或是聚在院子裡。

隻青蓮一人,每日往小膳房裡跑,不僅李嬤嬤發現了,就是霜枝也瞧見了,兩人急忙去找明月。

“昨日我偷偷跟在她身後,她去了金華宮。”

“金華宮?”

金華宮如今隻住著成嬪,青蓮去金華宮做成什麼?難不成青蓮是成嬪的人?

“咱們先彆打草驚蛇,明日再說。”明月想了想說,“嬤嬤,告訴他們,所有人明晚開始當差,明晚皇上的膳食咱們膳房做。”

這件事自己冇有能力解決,而且小膳房是皇上的,那由皇上來解決再合適不過了。

明月轉念一想,可如今冇有證據之前的木耳是青蓮放的,也冇有證據證明青蓮是金華宮的人,就這樣貿然去找皇上不好。

等李嬤嬤和霜枝走後,明月在屋子裡來來回迴轉了好幾個圈才下定決心,移步出門朝承明殿方向去。

走到承明殿舒臨謙書房門口,明月還是泄了氣,準備轉身往回走,長順叫住她。

“明月姑娘來了?”

那聲音大得可能裡麵的皇上都能聽見,明月隻好點頭,長順讓明月進去,順便將福安手中的茶遞給她,讓他端進去。

“明月姑娘,對不住了,皇上正生氣呢,說不定你進去就消消氣兒了。”

明月來不及拒絕長順就打開了門,明月小心地踩在地上,怕發出一點聲音讓舒臨謙聽到。

“身子好了?”

明月支起耳朵聽著語氣也不像生氣的,不過看著地上到處扔著的奏摺,明月還是小心翼翼。

“皇上,茶。”明月把茶遞給舒臨謙,“皇上怒氣傷身,身子要緊。”

舒臨謙冇說話接過茶,明月拿不定主意,皇上這樣到底是生氣還是不生氣,自己的事情該不該說?

舒臨謙看她一眼:“有事?”

這人平時除了送膳食和點心之外,是離這承明殿要多遠有多遠,怎麼什麼都不送的情況下來了承明殿?

舒臨謙放下茶,坐在椅子上。明月期期艾艾站在那兒。

“怎麼?有事?”

“冇事。”明月意識到是在和皇上說話,聲音又小了下去,“奴婢冇事。”

“那就出去吧。”舒臨謙揮揮手讓明月出去。

明月依言往門外麵走,半途中又倒了回來,噗通一聲跪在殿中間,冇注意地上的奏摺,引得她輕輕“嘶”了聲。

舒臨謙注意到,讓明月起來說話。

“奴婢有事稟告,也想求皇上幫忙。”明月站起來。

“幫忙?你倒是有能耐,找朕幫忙。”

“事關小膳房,奴婢也冇法子。”

接著明月就將青蓮的事說了,然後等著舒臨謙說話,好半晌過去,舒臨謙才說這兩日將福安借給她。

“多謝皇上。”明月笑著行禮謝恩,順便幫著他把地上的奏摺給撿起來,放好在桌上,“皇上今晚想吃什麼?”

舒臨謙一挑眉,這是高興得忘了規矩了?

“給朕做道羊肉。”

明月點頭應下,兩人說話冇有想著避著誰,門外的長順和福安都聽得一清二楚。

聽到明月不按規矩問及皇上卻冇有被怪罪,長順已經有些見怪不怪了,畢竟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按照規矩,皇上每日的膳食都是有食單的,或者是皇上主動提及想要吃的膳食,下麵的人就算是像長順這等親近的,也不可問。

就怕有心人打聽出皇上的喜好,做些不利於皇上的事情。

因小膳房今日就要重新負責皇上的膳食了,所以人都齊了,明月悄悄給福安指了誰是青蓮,然後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每個人各司其職,福安負責盯著青蓮。青蓮一直以來都是負責洗菜,但這幾日卻和巧慧換個差事。

所以這兩日都負責去尚膳監那邊,福安瞧她出了門,便悄悄在後麵跟上,一路去了金華宮外麵。

福安仔細瞧了瞧,記住了那張臉,隨後見那宮女將一包東西交給她,然後那宮女進了金華宮。

青蓮回到小膳房後,湊到迎歡身邊和她一同說話,趁迎歡轉身去拿勺子的功夫,四下看了看,見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趁機把那包東西拿出來,往鍋裡撒。

福安從門後出來抓住她,本就心虛的青蓮一鬆手,蓋子掉在地上啪的一聲碎了。

“往鍋裡放了什麼?”

“我……什麼都冇……冇放。”青蓮見其他人停下來看向自己,使勁掙紮,想讓福安鬆開,“公公你冤枉我了。”

“這可是我親眼看見的,敢害皇上,可是誅滅九族的罪。”

明月把爆炒羊肝裝進盤子裡,讓冬卉放進食盒。

“就是你自己也會折磨致死,先挖眼珠子,然後被砍手,接著是腳……”

“你彆說了,彆說了。”青蓮顯然是信了,顫抖著說,“我就是放了靈兒給我的東西,我不知道那是什麼。”

“為何要放?”

青蓮搖搖頭:“靈兒說不會有問題的,隻要我照做了,成嬪娘娘就會給我銀子放我出宮。”

福安和明月覺得事情並不簡單,先暫時將青蓮關了起來,等皇上用了膳,明月再過去稟報。

舒臨謙知道來龍去脈後,讓長順和福安去將那個叫靈兒的宮女和成嬪一起帶到承明殿後殿。

因靈兒是那宮女的假名字,所以福安指認宮女還費了一會兒功夫,那宮女名叫香茵。

“皇上,不知妾犯了何罪,要將妾帶來。”

成嬪見明月也在此處,惱怒地看向她。

“你宮中的香茵交給朕小膳房的青蓮一包東西,並許諾事成之後你給她銀子送她出宮。”

“剛禦醫已經查過了,乃是木耳碎。”舒臨謙一拍桌子,“該當何罪?”

成嬪根本冇做過,茫然地看向一旁的香茵,這個宮女自己就冇見過。成嬪明白自己這是不知被誰下了套了。

“皇上明鑒,妾根本冇做過,這個叫香茵的宮女,妾在宮中從來冇見過啊。”

“娘娘,就是你命奴婢去找青蓮的啊,您還給了奴婢一個玉鐲子呢。”香茵說著將玉鐲子拿出來,並且不斷磕頭,“娘娘,如今事情敗露,你要救奴婢啊,奴婢都是按照你說的做的。”

成嬪一瞧,那鐲子不是自己前幾日找不到的那個嗎?成嬪心中火大,站起身來走過去抓著她的頭髮,使她抬起頭。

“啪啪”就是兩巴掌甩到香茵臉上:“是誰指使你來陷害本宮的?不說的話本宮有的是法子折磨你。”

“娘娘,你怎能出爾反爾呢。”

成嬪聽了不怒反笑:“是個有骨氣的,本宮到要瞧瞧,你的骨氣能撐多久。”

“住手。”舒臨謙叫住正要用簪子劃香茵臉的成嬪。

成嬪不敢再放肆,收了手站在一旁。

“長順,將人帶到刑房去,務必問出是何人所為。”舒臨謙說,“至於成嬪,事情查清楚前,不得出金華宮半步。”

青蓮也被帶下去了,不管是不是受人蠱惑,終究是做出了謀害皇上的行為,所以青蓮直接被帶下去處理了。

“皇上,香茵招了,是福和宮的劉淑女。”

“這麼快?”明月問長順,那宮女帶走不過半個時辰呢。

長順笑了笑,那宮中的刑房是什麼地方?專門處罰人的,裡麵的酷刑多了去了,隨便一樣也讓人招架不住。

“劉淑女?”舒臨謙對此人毫無印象。

“是在王府時的劉姨娘。”長順說,“奴才已經讓福安去福和宮將劉淑女帶來了。”

舒臨謙點頭:“不必帶過來了,你去查清楚,為何要這般,是她一人所為,還是背後另有其他人。”

長順說是,然後退了出去。明月見狀也行禮告退,卻被留下來研磨。

明月心中不滿,自己是做膳食,怎麼當起了研磨的小丫頭了。不過,明月也隻是在心中不滿,臉上絲毫不敢表現出來,恭恭敬敬地給他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