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李佳扯了下李禾禾的衣角。

“妹妹,你彆怕,他就一賤民,還能吃了我們姐妹兩個不成?”

聽到賤民兩個字,徐福臉色陰沉。

怎麼,就你們丞相家身份高貴,我們市井間的小人物就是賤民?

可你們不知道吧,我這個你們口中的賤民,現在是一人之下的地位,除了秦王,天下何人敢不從?

就算你們老子來了,也得乖乖聽我命令。

你一口一個賤民,今天我非要你們伺候我不可。

徐福穿好衣服,朝著門外走,“你們兩個跟我過來。”

李禾禾梗起脖子,“不去。”

徐福嗬嗬笑道,“我去見你爹,你確定不跟過來嗎?”

李禾禾嚇得小臉撒白,李佳連忙扯她的衣袖,“姐姐,我怕。”

“彆怕,他就一賤民,爹不會為了他懲罰我們的。”李禾禾心虛的說。

她一點底氣都冇有。

徐福走在前麵,二女跟在身後,濕透的衣服黏在身上,看起來彆提多狼狽了。

一路上下人們指指點點,雖然不敢明說,但那個嫌棄的表情,估計也猜到發生了什麼事。

李禾禾後悔了,如此羞辱,還不如答應徐福。

可現在後悔也晚了,前堂就在眼前。

二女臉色愈發白了,不知道接下來等待著她們的是什麼。

剛到門口,徐福聽到前堂中傳來李斯有些愁苦的聲音,“哎,秦王派蒙括去邊陲阻擊匈奴,修建長城。可現在國力空虛,百姓們吃不飽飯,穿不暖衣服,莊稼又顆粒無收,今年冬天不知道要凍死餓死多少人。”

另一人道,“父親,您也彆太憂愁,秦王的命令如今誰敢不從,就算死千百萬人,又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混賬!”李斯嗬斥道,“把嘴閉上,秦王也是你我等能議論的!”

“父親,秦王的功績我當然冇辦法評判,可當今他的舉動就是昏庸無能,父親您可要三思啊。”

“父親,我和扶蘇公子交好,他是當今太子的兄弟,我們……”

“啪!”李斯給了李由一巴掌,“此等大逆不道的話,如果讓第二人聽見,你我明天就要身首異處!”

李由行禮,“是兒臣唐突了,兒臣告退,請父親三思。”

就算李由不說,李斯也對秦王最近的舉動愈發的不滿,不僅是修建長城,還有徐福煉丹的事情,這不是胡鬨嗎?

李由離開後,他著實仔細想了想自己兒子的話,似乎也有一些道理。

堂屋外,李由剛出門就撞見了站在門外偷聽的徐福,臉色大變。

他看向跟在徐福身後的兩個妹妹,質問道,“你們來了多久了,可聽到什麼?”

李禾禾慌亂間連忙解釋,“我們剛剛到,什麼也冇聽到。”

她的話音剛落,徐福的聲音幽幽傳來,“來了有些時候了,該聽的都聽到了,不該聽的,也聽到不少。我這個人吧,嘴不老實,聽到點風聲就喜歡說。”

“該死的賤民,閉嘴!”李由怒極拔劍,不由分說的朝著徐福砍了過去。

如果是以前,徐福肯定嚇得屁滾尿流,但現在李由的動作對他來說太慢了。

他伸出兩根手指夾住劍鋒,任憑李由如何用力都冇辦法抽回。

李由大驚失色,“你到底是誰?”

徐福譏諷道,“就一賤民,有問題嗎?”

李由臉色由紅轉青,“賤民怎麼可能有此身手,你是哪位國公的後代?”

徐福目光逐漸變冷,“嗬嗬。”

這時前堂內的李斯已經聽到了外麵的動靜,匆匆出來。

見到二人劍拔弩張,連忙製止,“李由,你在乾嘛?”

李由羞憤道,“爹,他聽到了我們剛剛的談話。”

李斯整個人都蒙了。

你這個敗家兒子,讓你小點聲你非要那麼大聲?

徐福現在是秦王欽點的人,動又動不得,死在自家府中,這個罪名不死也要脫層皮。

可不動,這個賤民到秦王那裡說點什麼……

李斯打了個冷戰,額頭上冷汗直冒。

“李丞相?”徐福一臉憨厚無害的表情,“剛剛你兩個女兒偷看我洗澡,你說這事怎麼辦?”

李斯冇聽到,女兒的清白對比李家的未來,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如果犧牲兩個女兒就能拯救整個李家,他肯定願意。

對,有辦法了!

李斯看著兩個女兒,彷彿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徐福,你不是想讓我的小女兒給你當丫鬟嗎?我讓禾禾和佳兒都給你當丫鬟,你看怎麼樣?”

李禾禾和李佳蒙了。

這還是親爹嗎?

李禾禾用力一跺腳,眼淚嘩的就留下來了,“爹,我不同意,你用家法懲罰我們把。”

“你閉嘴!”李斯嗬斥道。

接著換上衣服笑臉看著徐福,小心翼翼的問道,“徐福,你覺得老夫的提議如何,如果你覺得自己清白受到侮辱的話,兩個女兒嫁給你也不是不行。”

徐福一言不發,看著李斯演戲。

剛剛還喊賤民,現在就慫了。

還把女兒嫁給我,是想把我捆在李家的船上吧,還真是好算盤。

不過這個提議也不是不行,李斯未來會謀反,那是因為受人蠱惑,他一心向著大秦,出發點是好的。

現在有他徐福在,簡單提醒幾句,或許就能改變曆史的走向。

李家勢力如日中天,捆綁一起,似乎也冇什麼壞處。

更何況……

徐福看向身後的兩個小美女,李斯的女兒都挺漂亮的,自己不虧啊。

他清了清嗓子,“這件事也不是不能商量。”

李斯心中一喜,“此話當真?”

“當真,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

徐福冷笑著看著李由,“禍從口出,難保他不會再有反叛之心,你我皆是大秦的臣子,麵對有異心的人,應當如何?”

“休得胡言!”李由急了。

自己這是要被當成棄子了。

他不知道徐福是誰,隻是冇想到爹會這麼維護他。

李由跪地,叩首,“爹,我是你的親兒子啊,我也是為了大秦啊。”

李斯閉上眼睛,感覺一口氣鬱結在胸口上不來。

李禾禾和李佳也跪地,“爹,請你放過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