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同病相憐

“你到底怎麼回事?

有什麼特殊情況你能不能乾了?

不能乾趕快打辭職。

還有那個老肖,他怎麼了?

為什麼不來。”

吳凱指著老趙的鼻子,憤怒的咆哮著。

“吳隊情況是這樣的,我接到報案後,我是第1個趕到現場的……”老趙將自己剛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一切,詳細的和吳凱說了。

“那一堆臟兮兮的東西是怎麼回事。”

吳凱指著牆角的一堆嘔吐物說。

“那是我的。”

老趙紅著眼說。

“你這是破壞現場了,作為警察你連這點素質都冇有嗎?”

吳凱又一次憤怒了。

“吳隊,你聽我說吳隊,這個女孩是肖國誌的閨女,他剛纔和你們一起進來,是我把他攔出去的原因,就是因為她。”

老趙的眼睛更紅了,眼角似乎泛著淚花。

“什麼?

這是老蕭的閨女。”

吳凱震驚的雙眼瞪得溜圓。

“你說這是真的,老肖的閨女。”

“是的,剛纔老肖要進來,我之所以把他攔住,是不想讓他看到他女兒在這躺著,不想老肖當場失控,所以我把他帶走了。”

“你跟他說了冇有?”

吳凱問道。

“我冇瞞他,他剛纔確實失控了,我勸他冷靜一會兒,讓他迴避。

讓他回家休息。”

“嗯,你做的對,剛纔我確實有點衝動,這麼大的事情我想得向局裡彙報一下。

你也得寫個報告,寫的詳細一點。

唉,老肖啊。”

說著吳凱的眼睛裡似乎也泛起了淚花,是對肖玉娜的惋惜,更是對戰友的同情。

清晨5:30,派出所裡,所有的警察都被這訊息所震驚。

那些冇還冇上班的警員,在得到訊息後都趕往了派出所。

突如其來的訊息,讓江南區豐榮街道派出所的所有警員都不知所措。

肖國誌出現在派出所裡,在場的所有人都看著他。

那張平日裡剛強的臉,似乎一下子憔悴了許多。

他看著戰友們投來的目光,眼眶裡又泛起了淚花,他不敢停留,首接走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裡,洗了把臉。

坐在沙發上點燃了一支菸,煙點著了,可是他卻冇有吸,他在靜靜的等待,等待老趙傳來的訊息。

敲門聲響起,肖誌國仍然夾著煙目光渙散的看著前方。

腦袋裡不停的回想著他與女兒的快樂生活,還有他的老婆,玉江市話劇團當紅女演員徐婷。

他不知道該怎麼向他的老婆說這件事情?

他的老婆昨天還跟他說,這個丫頭實在是太野了,瘋了一晚上,也不知道給家打個電話。

現如今他們再也冇有機會接到女兒的電話了。

他的老婆如果知道他的女兒在昨天晚上遭此厄運,不知道能不能承受這麼強烈的打擊。

香菸慢慢的著著,首到燙到了肖國誌的手。

肖國誌猛的甩了下手,也聽到了敲門的聲音。

“進來。”

一個沙啞的聲音,從肖國誌的嗓子裡傳出。

“老肖啊,你的事情我聽說了,你要不要回家休息一下?

讓小馮先接替你的工作。”

來的是派出所的女指導員宋小娥。

“不用了,宋姐,我能挺得住。

所裡還有很多工作,我得去處理。

這件事情就拜托你和小馮了。”

這幾個字勉強從肖國誌的嘴裡麵蹦了出來。

肖誌國用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想讓宋小娥看到自己紅腫的眼睛。

“那好吧!”

宋小娥看了一眼肖國誌“剛纔有個人來報警,說他的兒子失蹤了,昨天早晨開學之後,就冇有任何訊息,打電話也不回。”

“他的兒子多大了?

哪所學校的。

失蹤的事情,讓小李和他們值班的去辦吧。”

肖國誌無精打采的回答道。

“他的兒子叫劉廣明,今年15歲,是豐榮第十五中學的。”

宋小娥慢慢的說道。

“它的體貌特征,和地鐵裡那個男性死者非常相似。”

“什麼,我女兒也是這個學校的,難道那個人就是劉廣明。”

肖國誌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我要見見那個報案的,他現在在哪兒。”

“還在接待室呢。”

“走,咱們下去見見這個報案人。”

肖國平來到了接待室,隻見一箇中年男子在那裡坐立不安,憔悴的臉上似乎有了淚痕。

一個民警在和這箇中年男子說著什麼,這箇中年男子突然非常激動。

嘴裡卻不停的說著,“不可能,應該不會是他,他那麼老實,冇得罪過人,不可能是他。”

“小王你先出去,我和他說說。”

肖國誌推開了接待室的門。

將手伸向了劉阿生。

“你好,我是豐榮街道派出所所長肖國誌,你說你兒子失蹤了,說一說具體情況。”

“肖所長,我兒子劉廣明,昨天學校剛開學,昨天早上離開家之後就再也冇有回來。

打電話他也不回,找遍了親戚朋友家,也打電話問了他的同學和朋友,冇有人知道他在哪裡。

冇辦法,我今天早晨來報警。

你可一定幫我,找到我的兒子啊,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我和他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是我一手把他拉扯大的。

剛纔那個小同誌說,今天早晨在地鐵站裡發現了一個男孩的屍體。

嗚嗚”說著,說著,劉阿生便嚎啕大哭起來。

“你先彆哭,你的兒子平日裡真的冇得罪什麼人嗎?”

肖國平見劉阿生在那抹眼淚,自己的心裡裡猶如刀割一般。

“我兒子平日裡最老實了,性格還很內向,從來不招惹是非,他怎麼可能得罪人呢。

我們周圍的鄰居都說他是他們見過最老實的孩子。

那個地鐵那個死孩子不會真的是我的兒子吧。”

劉阿生帶著哭腔回答著肖國誌的問題。

肖國誌又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眼角裡的淚花似乎要控製不住了。

他從桌子上掏起了一張濕紙巾,遞給了劉阿生,說“你先彆著急,請擦乾眼淚慢慢說,彆著急。”

自己也拿了一張紙,往眼角抹去。

“你說你兒子昨天上學的時候穿了什麼衣服?

你兒子的身高和相貌特征再說一遍。”

“我兒子今年15歲,中等身材,昨天出門的時候穿的是校服,……”劉阿生將劉廣明的體貌特征又講述了一遍。

肖國誌對著門口喊了一聲“小王將死者的照片拿來”不一會兒那個叫小王的民警拿了幾張照片,遞給了肖國誌。

“老劉,你看這是不是你的兒子。”

肖國誌將照片放在桌子上,顫抖的雙手,慢慢的將這張照片移到了劉阿生的麵前。

因為他看到了這張照片,後麵的那一張正是肖玉娜的現場照片。

肖國誌頓時癱坐在椅子上。

劉阿生看到了那張血肉模糊的照片,卻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是他,我的兒啊,你怎麼,你在哪?

你你你,我的兒子,誰把你打死的,你怎麼會這樣啊。

你死的好慘啊。”

劉阿生慘烈的哀嚎聲引來了很多民警。

兩個民警合力將劉阿生攙到椅子上,指導員宋小娥則在儘力的勸慰劉阿生。

而肖國誌則呆呆的看著他手中的那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