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事

京都皇城禦書房“死啦?!”

司馬義驚訝地看向通報訊息的太監。

那名太監微微躬身。

司馬義嗤笑一聲:“死了也行,這樣吧。”

司馬義頓了頓:“傳旨,齊王爵位由齊王世子繼承,不用去封地了,以後就留在京城吧。”

“遵命。”

王公公彎腰行禮。

“不必,朕得親自去一趟。”

“對了,世子今年多少歲了?”

王公公想了想說道:“應該是十二,十三歲了吧。”

司馬義起身踱步向外:“十三歲,這份家業怕是不好守哦。”

司馬義看著外麵的湖泊,以及遠處的山脈,頓時感到無比舒暢,胸中鬱結之氣一消而散,他長長撥出一口氣,彷彿一首揹著的一顆大石,此刻終於落下。

“朕好歹是他爺爺輩,照顧照顧也是應該。”

司馬義回望王公公說道,“等守孝結束,讓他來禁軍當個小官,也好把齊王府的家業守住,也免得有人議論朕,不通人情。”

齊王府門口掛白,府內人員皆穿著白色的麻衣。

一口巨大的棺材停在外堂正中,一旁跪著的少年,正是齊王府世子,司馬攸。

“世子節哀。”

“世子節哀啊。”

司馬攸對著往來的人一一跪坐行禮。

這些人中,有朝中官員,也有軍隊將領。

司馬攸對這些人並不瞭解,此時也不是攀談結交的時候。

說來也怪,司馬攸從父親死亡到現在,竟然不曾流過一滴眼淚,此時腦海中居然還想著結交官員,想到此處,司馬攸自己也不由得在內心搖頭冷笑。

“陛下駕到!”

一陣高亢的聲音打斷了司馬攸的思緒。

眾人齊齊跪伏。

“癡兒啊!”

先是傳來涕淚橫流般的洪亮聲音。

“癡兒啊!”

這時,身著白袍的皇帝司馬義跌跌撞撞地出現在了門口。

“朕的癡兒啊!”

司馬義行至棺材前,一把抱住棺材。

“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

司馬義捶胸頓足地說道。

司馬攸跪坐在旁,一臉平靜地看著這一切,深邃的眼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良久,司馬義站正身子,揮了揮手,轉身看向司馬攸。

太監王公公上前道:“齊王司馬芳,弸中彪外,能斷大事,不拘小節,不露鋒芒,懷照物之明,德至矣哉。

朕聞之噩耗,心痛難忍。

世子司馬攸,素有賢名,可堪大用。

朕命世子司馬攸承襲爵位,待守孝期滿,任禁軍左驍騎衛,願能不負厚望。

欽此。”

司馬攸拜道:“謝陛下。”

皇帝等一眾人轉身離去。

司馬義上了馬車不久,便是一陣咳嗽。

他攤開手掌,隻見一團血紅印在掌心。

“齊王殿下。”

後麵來祭奠司馬芳的人,麵對司馬攸時紛紛改稱齊王。

司馬攸看向身後侍從:“召王府的所有管事,今夜議事。”

皇帝司馬義回宮之後,便臥病在床。

“皇後孃娘,陛下昏睡過去了。”

宮女拜道。

楊皇後輕輕一歎:“北伐回來後便經常如此,太醫院也說不出個所以然,讓人好生心焦。”

這時一個宮女急匆匆趕來:“不好了皇後。”

楊皇後微微皺眉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宮女拜了拜:“皇後孃娘,太子妃殺人了!”

東宮。

太子妃陸南風,手持一杆大戟,氣呼呼地在長廊上趨走。

七拐八拐來到一個房間門前,門口的宮女見此情形,紛紛大驚失色。

“太子妃!”

“滾!”

陸南風一把推開房門,進了房間,西下回顧。

一名美婦小腹微微隆起,此刻正坐在床邊。

看到來人後,小嘴微張。

“太子妃?”

陸南風見到此人後,怒目圓睜道:“賤人!”

三兩下便提戟上前,到了婦人身前。

婦人吃驚,身子微微後傾:“太子妃這是?”

陸南風二話不說,雙手把持大戟,朝著婦人隆起的小腹刺了過去。

“啊啊!”

一陣淒厲的慘叫,伴隨著一股股濺射的血柱。

陸南風不顧麵龐上的血跡,眼神再次一凝,雙手一攪,戟尖在婦人體內翻滾。

陸南風鬆開手,啐了一聲:“賤人!”

“皇後孃娘,太子妃殺了太子的側室李氏。”

楊皇後微微一驚:“我記得這李氏懷孕了!

這。。。”

楊皇後起身道:“此事等陛下醒來,得告知陛下。

先擺駕東宮。”

楊皇後剛一下轎,卻看到東宮門前一排人井然有序地站著,為首一臉桀驁的女子正是太子妃陸南風。

來之前原本以為此刻東宮定是亂作一團,此情此景讓揚皇後一陣恍惚。

“拜見皇後孃娘。”

眾人行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