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尚海波微笑道:"那裡有空去想,去年戰戰兢兢,隻求能生存下去,再美的景色,在我眼中也不過是過眼煙去。"

李智大笑:"尚先生,枉你還是一介文人,居然如此大煞風景,尚不如我李智一介武夫矣。"

瞟瞟李智,尚海波道:"將軍這樣的武夫如果再多些,我等文士可就要去乞討度日了,幸虧像你這種比較特彆的極少,很可能這天間地上,獨將軍一份了,幸之幸之。"

這個馬屁拍得令人不知不覺,卻又讓人如沐春風。兩人勒住馬頭,靜靜地看著田間,農夫們正在扶犁而行,一行行翻起的泥浪湧向兩邊,婦人們跟在身後,自提著的小籃裡將種子拋灑下去,再拿起鋤頭,用泥土將種子掩上。

"今春種下希望,秋來收穫成功!"李智道,"尚先生,看到了嗎,這便是我們崇縣的種子,已播灑下去了。"

聽到這一語雙關的話語,尚海波道:"是啊,一年蜇服,到得秋末,便要收穫了。將軍!"

兩人不再說話,靜靜地策馬而行,傾聽著耕作的農夫們縱聲高唱的鄉裡俚曲。

"將軍,前麵好像是許縣令與路先生呢!"楊一刀驅馬走上幾步,指著前麵遠處,正在壟間與鄉農說話的幾人。

"不錯,真得是他們,看來他們也是來鄉裡視察了,走,見見他。"李智一夾馬腹,一群人便縱馬奔去。

"許縣令,路先生,你們兩人也來啦!"李智翻身下馬,見許雲峰和路一鳴兩人將長袍的一角掖在腰間,腳上沾滿了泥土,許雲峰手裡還握著一個土坷垃,看到李智等人,慌忙上來見禮,"李將軍,尚先生,你二人也來了。"

二人微笑點頭,"兩位是在鄉裡視察麼?"李智問道。

許雲峰笑道:"是啊,和路先生跑了幾個鄉,眼下正是春播時節,四鄉看看春播如何,可不能誤了農時。"

一邊的路一鳴微笑點頭,"鄉民們都很積極,種子足夠,加上去年搶了不少的牲口,分派到各鄉,畜力足夠,眼下春播已差不多了。"

李智看路一鳴卻是變化很大,與初見是那個躊躇滿誌的書生已是大不相同,眼下同許雲峰一樣,兩手沾滿泥土,腿腳上也是斑斑點點,濺滿了泥點,不由微感詫異。

李智卻不知道,在與尚海波在常勝營的竟爭中,路一鳴完敗,一段時間以來,路一鳴眼見尚海波在大局的掌控,在軍事上的才華,已徹底冇了與尚海波在軍中一爭勝負的心思,將眼光轉移到了民政上。與許雲峰朝夕相處之間,不知不覺便感染了對方那務實的作風,將以前的那種空談已是拋到了爪哇國中。

"接下來我與尚先生要去軍營裡,許縣令和路先生是如何安排的?"李智問道。

許雲峰道:"我與路先生還有幾個鄉要跑,接下來要去水庫看看蓄水情況,將軍與尚先生請便。"

一行人分作兩處,看著許路二人的背影,李智歎道:"路先生變化真大,簡直讓我有些不敢相信。"

尚海波息是知道路一鳴的變化來由,道:"老路是極聰明的人,他現在與許縣令兩人配合得當,想得益彰,崇縣後勤無憂,這對李將軍的大業將會是極大的助力。"

回到軍營時,已是午後時分,王啟年,薑奎,馮國三人已是得到訊息,迎出營外,另一員大將過山風現在已被調到雞鳴澤,主持雞鳴澤中堡壘的修建。

軍營之中正在進行小隊配合訓練,槍兵,盾兵,刀兵,每三個小組作為一個組合,在校場上捉隊廝殺,殺聲震天。常勝營在李智的手中,經過了一係列的改革之後,與定州軍其它各營在戰鬥方式上已有了根本性的不同,槍盾刀三組為一果,在擴軍之後,原有的老卒大都被提拔為了果長,三果組為一哨,設哨長。

"將軍,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訓練之後,士兵們的戰鬥力已大為提高,雖然新兵很多,但與我們以前的老卒相比,也不遑多讓,隻要上得一兩次戰場,見見血,便是一支虎狼之師。"王啟年一抹絡緦鬍子,很是自豪地說。

李智笑道:"訓練場上的精兵還作不得數,隻有經過戰場的檢驗,才能真正蛻變,哦,對了,我說的戰車送過來了麼?"

馮國上前一步,道:"將軍,送來了,我們正在摸索戰車的戰法,不知將軍有什麼指教?"

李智搖搖頭,"這需要你們自己去摸索,戰車,是非常實用的作戰單位,特彆是我們在於蠻族的對戰中,蠻族多為騎兵,而我們以步兵為主,戰車可以有效減輕騎兵對步兵的衝擊,利用得當,當是戰場利器。"

說話之中,一輛戰車已被推了上來,一輛兩輪車上,三麵豎著半人高的立盾,正麵的立盾上,一支支矛尖閃著寒光,伸出約半尺長。車裡,一架蠍子炮立於車上,車內可容一人站立,另可放置數十枚石彈,"現在匠營已交付了數十輛,按照將計劃,每翼將配戰車百輛,車兵兩百人,如此一來,我們一翼就有戰兵一千二百人。"

李智點點頭,"以後每翼士兵還會有擴充,另外各翼將不再設輜重隊,我們將統一設置一個輜重隊,以後各翼這管戰鬥,不管後勤。"

王啟年一聽這話,不由又驚又喜,"將軍,你說我們各翼還會擴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