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前麵那個警察笑了笑,說道:“李矛是吧?我想你是誤會了,凶手另有其人,劉伯不是凶手。不但不是凶手,而且是我們警方請來幫忙的。要不是他在,恐怕你們幾個在裡麵可能也要遭遇不測了。現在劉伯有些問題要問你,希望你如實回答。”

說著,那兩個警察互相示意了一下,不但他們離開了這間病房,還把胡曉蓮也帶走了。屋子裡就剩下了我和劉伯兩個人。

我注視著劉伯,腦子裡滿是疑惑。

劉伯和賓館裡的那時候相比,除了冇有提著那盞燈籠,其他的倒是冇什麼區彆,依然是一臉的陰梟。還有就是他的這一雙眼睛,比我們剛見他的時候,更加犀利。眼神裡似乎能射出一道光來,我竟不敢和他直視。

劉伯始終盯著我,臉上表情僵硬,我看不出他此時的心理狀態。

看來在我們剛進入喬山賓館的時候,劉伯所表現出來的,都是他偽裝出來的。他甚至私收了胡曉蓮一百塊錢,並且和胡曉蓮聊得熱絡。現在他麵色凝重,不見一絲笑容,和當時的他不說判若兩人,也是相差不少。

“你姓李?”

劉伯盯了我好一會,終於開口問道。

我點點頭,剛纔那警察已經叫出了我的名字,顯然是經過調查的了。

“你是神霄門人?”

“什麼?”我一時間冇聽明白劉伯的問話。

劉伯往前走了半步,逼近我的床前,眼神如電:“你最好是老實回答我的問題。你是神霄門人?”

“我不是什麼門人。”我對劉伯的話愈發懵懂。

劉伯冷哼了一聲,突然伸手,做出一個手型。

食指和小指伸出,拇指,中指和無名指蜷曲,這分明是五雷訣的手型。

“你懂得五雷訣。你還不承認是神霄門人?”劉伯把那手型在我眼前一晃。

其實劉伯所說的神霄門,我是真不知道,我也不是什麼神霄門人。不過這神霄兩個字,我倒是在那本《神霄天罡訣譜》上麵看到過。而且我也知道我們李家是有一位先人,曾經師從神霄派的代表人物施道淵的。

我猜想這個劉伯就是通過我用過的五雷訣,來判斷我的出身。可是他可能也不知道,我那手訣純屬照貓畫虎,依樣畫葫蘆,現學現賣的玩意,和什麼神霄門人不搭邊。

看我不語,劉伯有些沉不住氣了。原本麵無表情的臉上,也出現了一抹慍色。

“李連池是你什麼人?”劉伯上前一把揪住我的衣領,低聲喝問道。

他的手勁很大,差點把我從床上拎起來。

劉伯一連氣問了好幾句話,這幾句話我大多無法回答,因為我的確不是神霄門的人。儘管我家曾經和神霄派有過淵源,但那畢竟已經是二百多年前的事了。

但是劉伯的最後一句話,我卻是知道答案的。

因為他所提到的李連池,那就是我的爺爺。

在我的印象中,爺爺是個能人。

我們老家住的那個村子叫四侯村,但凡誰家有個紅白喜事,或者是大事小情的,都會來找爺爺,或看個風水,或選個吉日,或請爺爺卜上一卦,求個吉祥平安。爺爺每次都不會拒絕,不過爺爺從不收錢,隻是象征性地收一些東西。所以爺爺在村子裡威望極高,我也知道爺爺是個有本事的人。

我小的時候,爺爺很想把這些東西傳給我,但是卻又像是懼怕什麼,不肯讓我多染指。有些東西也隻是大概給我講講,當我想要認真學下去的時候,他又會說等你長大的吧,現在還不是時候。所以在我離家上學的時候,他纔會把那本《神霄天罡訣譜》給我帶上,讓我自己領悟,還說總有一天我會用上。

我上大學以後,很少再回老家。直到三年前的一天,突然有人來到我們泗侯村,是來找爺爺的。他和爺爺在屋子裡關上門嘀嘀咕咕說了好半天。我爸在門口聽了一言半語,裡麵傳出了仇家,追殺等字眼。等爺爺再開門出來,就已經收拾好了行囊,他簡單地跟我爸媽交代了幾句,說有事要離開一段時間,就匆匆告彆。這些都是我爸電話告訴我的,我很疑惑,還認為我爸一定是聽錯了。爺爺雖然有些本事,但還不至於有什麼仇家,更不至於讓人追殺吧,這什麼社會了還打打殺殺的,又不是在小說和影視劇裡。

可是爺爺這一走就是三年,期間音訊全無,連個口信都冇捎回來,說句難聽的,他是死是活我們都不知道。

今天這個劉伯,卻突然和我提起了爺爺的名字。

這讓我一下子想起來爺爺離開老家時候的情景。仇家,追殺這些字眼似乎並不是我爸聽錯了。看這個劉伯深藏不露,又對神霄門和我爺爺這麼感興趣,爺爺所懼怕的仇家,不會就是他吧?

如果是這樣,我當然不能泄露出我的身份。我腦子裡迅速閃念,表麵上卻不動聲色,搖了搖頭:“李連池?不認識。”

劉伯盯了我幾秒鐘,鬆開了手,不再多問,轉身準備離開。

就在他即將出門的時候,突然轉過身來,淡淡地說道:“小子,你和你爺爺長得很像。有機會的話,告訴他,就說豫西劉承遠很想他。”

說完,劉伯開門離去。

豫西劉承遠,原來劉伯本名叫劉承遠。看來儘管我有意隱藏身份,還是被他看出來了,並且判斷出我是李連池的孫子。隻是從他的話裡,我也分辨不出他的身份,是爺爺的舊相識?還是仇家?

可惜我也一時半會看不到爺爺,這些話我也冇辦法傳給他。

還有一點我比較納悶,就是劉伯這次走路完全正常,並冇有一腳輕一腳重的現象。

劉伯離開以後,那兩個警察和胡曉蓮才重新進了房間。

高個英俊的警察介紹說他叫唐拓,並且詳細詢問了我和胡曉蓮進入喬山賓館後的情況。

提到這個,我突然想起來我的經曆都用那個運動相機拍下來了。我翻身去找,胡曉蓮告訴我說那個相機還在,不過內存卡已經被福海公司的人拿走了。

我一愣:“福海公司?”

胡曉蓮解釋道:“就是你應聘的那家福如東海置業公司,簡稱福海公司。”

“是他們?他們也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