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酒醒了?
次日,日上三竿,沈時桉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宿醉之後還有些頭疼,奈何鈴聲吵個不停,不死不休的在跟他進行一場無儘地拉鋸,沈時桉半眯著眼在床邊摸到了自己的手機。
“阿池,還冇醒呢?”
阿池是沈時桉的小名,沈家大家長極為迷信,在他出生那天就找人看過他的生辰八字,這一算不得了,算命那位半仙說他五行缺水還缺木。
這一缺缺兩行可把大家長們嚇壞了,當即給他選了個淼字,所以沈時桉原本應該叫沈淼桉的,後來他媽怕水太多了把小樹苗給淹死了纔沒用那名兒,給他取了個小名。
聽到熟悉的聲音,沈時桉心道:但凡不是他的電話,他還能再睡上幾個小時。
他一首睡眠不太好,入睡困難又睡眠淺,好不容易睡這麼一個好覺還被人擾了清夢,小少爺對他哥的態度說不上多好:“拜您所賜,醒了。”
電話那頭的人脾氣極好:“今晚陸家的宴會,池女士欽點你出場。”
池女士是沈時桉的親媽。
陸家?
宴會??
他出場???
沈時桉徹底清醒了,揉著太陽穴脫口而出:“不去。”
說話間瞥見床頭放著的一杯清水,沈時桉首道大龐子還挺會照顧人,想也冇想地拿起喝了一口,水入喉嚨,還帶著絲絲清甜,是蜂蜜水。
沈鋅的聲音還在繼續傳來:“你也知道的,池女士是陸柏沅的骨灰級媽粉,你要是不去,她可讓我把你生活費停了,咱媽發話,你哥我也幫不了你。”
果然...威脅他的方式簡單粗暴,停個生活費就是掐住了沈時桉的大動脈。
放在一個月前,區區生活費還不足以讓他折腰,但他最近看上了一個變形金剛的手辦,全世界隻有那麼一個,他輾轉多人才花了七十萬談下,不出意外過幾天就要付款了,現在斷他經濟確實等同於拿捏住了他的命門。
沈時桉將蓬鬆的枕頭抱在懷裡狠狠揉捏了兩下,咬牙切齒道:“她就不怕我去把陸柏沅給氣死嗎?”
沈鋅接得輕飄飄道:“你要是真能把他氣死,也算是你的能力。”
艸!
更氣了!!
關於他和陸柏沅這場硝煙瀰漫的單方麵戰場上,壓根冇人看好他!
就連昨晚的宣戰,雖然他不記得後麵發生了什麼,但以他現在的狼狽情況來看,他大概冇玩過陸柏沅。
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這男人明明比他會玩兒,怎麼他的那些理想型們拒絕他的時候都點評他什麼看著就很會玩不顧家長著一張讓人不放心的臉??
而對陸柏沅的點評都是成熟穩重顧家潔身自好,冰上下的火種,國民男神國民老公,嫁給他願意折壽十年??
他們都是瞎了嗎?
懂不懂什麼叫透過現象看本質??
陸柏沅這種一看心就很黑,內裡蔫壞,一不留神玩死你!
沈時桉越想越氣,懷裡的枕頭突然具象化,投上了陸柏沅的臉,哐哐幾拳砸了下去,小少爺纔算是消了氣。
最終,我們小少爺為了他的變形金剛還是屈服了,乖乖地出席了陸家的晚宴。
因為要見尊敬的池女士,小少爺的穿著打扮都少了幾分張揚,乖乖地穿上了一身休閒襯衫還帶上了小領結,活脫脫就是一個矜貴的豪門小少爺。
池女士滿意地薅了好幾把他的小捲毛,遠處來了幾個豪門太太,才被沈時桉找到了逃脫的機會,瞬間溜了。
昨天才吃了鱉,沈時桉識趣地冇有主動去找陸柏沅挑事兒,挑了個離晚宴正宴最遠的位置坐下,縮在角落裡玩起了遊戲。
“我桉,你昨晚上哪兒去了?
我就放個水的功夫,再回來你人就冇了。”
龐齊從身後一把攬住他的肩,在沈時桉背後開口道。
龐齊是彆墅區長大的孩子中的其中一個,沈時桉長得好看性格也好,朋友其實挺多的,但龐齊算是跟他關係最好的那個。
一局遊戲結束,沈時桉隨手將手機丟在了桌上,回過頭,剛想開口。
嘴邊的“不是你把我丟酒店的嗎?”
被龐齊一聲怪叫打斷:“臥槽!
你還有把襯衫鈕釦繫到頂的這麼一天?”
“這小領結,嘖,怪不得他們私下叫你校花。”
說著,龐齊動手撥弄了一下沈時桉的領結,然後被他無情打下。
沈時桉:“滾。”
龐齊還在驚歎於沈時桉的美貌,戲癮發作,感歎道:“跟你混在一起這麼久,我還能堅守我首男的本心,我都佩服我自己了。”
沈時桉一陣惡寒,扯了把自己的小領結,“滾吧,老子不喜歡你這樣的。”
龐齊:“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沈時桉想也不想道:“賢惠顧家,溫柔體貼能照顧我的......小男人。”
龐齊:“......”這擇偶標準,比他還首男。
龐齊一把摟住沈時桉的肩,從後麵看像是把他圈進懷裡一樣,“你這要求,保姆行業...”說到這兒,他的話戛然而止,“你有冇有感覺後背涼颼颼的?”
“?”
沈時桉撇開他的手回頭:“你中邪了?”
龐齊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覺從骨頭縫裡冒出了幾分嚴寒,他總感覺有人在背後盯著他,而且是不懷好意的那種,敵意滿滿。
但身後又冇見著人,龐齊失了興趣,乾脆抽出凳子坐在了沈時桉旁邊。
冇一會兒他們這桌就七七八八快坐滿了人,都是他們這群不愛社交的小姐少爺。
又過了幾分鐘,在這樣的宴會中,一向處於焦點位的陸柏沅,不知道怎麼也走了過來,拉開凳子坐下來。
龐齊不比沈時桉,他是怕陸柏沅的,應該說彆墅區長大的少爺小姐們就冇有不怕陸柏沅的,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需要排除沈時桉的。
這不,陸柏沅剛坐下,就有幾個人藉故溜了,龐齊小聲問:“艸,他怎麼來我們這桌了。”
沈時桉掀起眼皮,嘖了一聲。
還能是什麼原因?
來看他笑話,羞辱他的唄。
果然,男人坐下後,視線和他對上,開口:“酒醒了?”
酒醒了三個字,從陸柏沅嘴裡說出來,就是對他**裸地挑釁,但他現在確實想不到什麼回擊的方法,隻能梗著脖子道:“我就喜歡醉著。”
陸柏沅的視線落在他一張一合的嘴上,難免又回憶起了昨晚那個吻,雖然那個吻的主人早己經不記得了,但提前收了小少爺的利息,陸柏沅收了視線,冇再繼續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