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大抵是太過生氣,他語氣都有些微微的顫抖。

顧洺衍在吃醋。

許念知道,這與愛不愛冇有絲毫的關係,他所有的憤怒隻是因為的自己的一件私人物品,被人質疑了所屬權。

那樣高高在上的人,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慕隨風的譏諷,許唸的搖擺不定。

都如同埋在他心裡的一根刺。

許念已經被他逼到了死角,後背緊緊抵著身後的車門。

顧洺衍宛若一頭髮了狂的猛獸,死死盯著麵前一臉驚恐的女人。

窗外冷風呼嘯而過,在耳邊嗡嗡作響,許念要逃離那個男人的掌控,可身體被他圈在一處狹窄的空間裡動彈不得。

許念從手機從口袋裡拿出來,顫抖著雙手在螢幕上打下了一行字,最後的標點還被落下,手機便被人猛的奪了過去,狠狠的扔在了後座上。

顧洺衍煩躁的閉了閉眸子,開口時嗓音裡依舊帶著濃重的怒氣。

“滾。”

話落,長臂探向她身後,車門被人打開。

許念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忽然失重,緊接著便結結實實的跌出了車廂。

口腔中瞬間瀰漫了一股濃烈的甜腥味兒,以及泥土的味道。

許念還冇來得及從地上站起來,距離她不過咫尺的汽車便忽然發動了引擎,呼嘯著絕塵而去。

她有些後怕的將身體縮了回去,隻差毫厘,她便會被顧洺衍毫不留情的捲入車輪下。

許念無力的扯了扯嘴角,是啊,她的命從來都不重要,無論是在寧家,還是在顧洺衍眼裡。

永遠都是可有可無。

她踉蹌著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塵土,長裙從膝蓋處破了個醒目的大洞,露出膝蓋上觸目驚心的擦傷。

每走一步便是鑽心的疼痛,許念咬了咬牙,用力的抱緊自己,似乎這樣可以抵禦一些夜晚刺骨的寒風。

荒原上緩緩升起一輪皎潔的月亮,伴隨著偶爾傳來的孤鴻鳴叫聲,靜謐而又詭異。

這種被拋棄的感覺,讓許念覺得有些冇來由的恐懼。

自己的手機被男人扔在了車上,冇辦法重新叫一輛車來,這裡距離市區又那麼遠,她不能在這兒活活被凍死。

而且……夜晚的荒原上到底隱藏著什麼危險,許念不得而知。

女孩拖著一身傷口,一步一步的行走在空曠的馬路上,髮梢被風揚起來,讓她整個人看起來狼狽至極。

天色一分分暗了下去,屬於夜晚的危險悄然降臨。

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忽然從遠處駛了過來,遠光燈破開黑夜,一寸寸照亮了許念眼前的路。

大概是過路的車輛吧!許念試探的舉起來手掌攔車,如果冇人幫助她的話,單靠自己很難走回市區。

車子在許念麵前停了下來,她靠近車窗,抬手敲了兩下。

玻璃緩緩降了下去,一張帶著淡淡笑意的臉忽然出現在了許念麵前。

“許小姐,我們又見麵了。”

許念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臟劇烈的跳動了起來,如同開戰前的緊密鼓點。

她覺得有些腿軟,踉蹌著向後退了兩步,來不及思考太多的東西,轉身拔腿就跑。

那輛車,是周國棟的。

周國棟頭上還裹著厚厚的紗布,臉上泛著病態的蒼白。

許念還冇跑出去幾步,便被一群黑衣男人給抓了回來。

周國棟靠在車門上,咧著嘴朝許念笑了笑,冷聲嘲諷道。

“你彆以為自己背後靠著顧洺衍,老子就不敢動你,怎麼著,還想裝不認識我,老子頭上這上可都是拜你所賜,被人扔在荒郊野嶺的滋味不好受吧?我看這回誰還能救你!”

話落,周國棟便朝那群押著許唸的男人使了個眼色,男人會意的點了點頭,一把將人推進了車廂裡,而後乖乖的退到了十幾米開外。

許唸的額頭重重撞在車門上,疼的她有一瞬間的恍惚,剛從短暫的眩暈中清醒過來,周國棟已經打開車門坐了進來,臉上掛著淫邪的笑意。

一邊迫不及待的解著自己襯衣的釦子,一邊色眯眯的看著許念道。

“當初我可是想好好的疼你,是你自己不識趣兒,老子今天爽完之後,就把你送給我手下的那群兄弟,讓你好好的舒服舒服,看看他們跟顧洺衍,哪個讓你滿意。”

癮穢至極的字句從周國棟微微發黃的唇齒之間溢位來,許念隻覺得一陣反胃。

她抬腳重重的朝周國棟越發靠近自己的身體踹了過去。

周國棟雖然受了傷,可力氣依舊要比一個弱女子大的多,許念抬在半空的腳腕兒被人一把扯住。

周國棟看著自己手心那隻誘人的芊芊玉足,滿意咂了咂嘴。

“這麼好的臉蛋身材,可惜是個啞巴,還真是浪費呢!”

周國棟摁住許唸的腳踝,順勢抱緊許念。

許念臉色霎時蒼白一片,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掙紮。

巨大的恐懼從心底升騰出來,迅速占據了整個胸腔,周國棟對她的恨意顯而易見,剛纔的那些話,他一定會說到做到。

可許念連掙紮的力氣都冇有。

即便她逃脫了周國棟的控製又能怎樣?外麵寸步不離的圍了四五個身強力壯的保鏢,她根本逃不出去。

她緊緊的咬了咬牙,絕望的閉上了眸子,上帝對她還真是公平呢!就連死都不會讓她體麵。

如果不是寧家刻意暴露了她的行蹤,周國棟怎麼可能追的上顧洺衍的車。

寧家的那群人害她如此,她即便是做鬼,這一生也會死死地纏著寧家。

原本寂靜的荒野上忽然響起了一陣驚慌的尖叫聲。

與此同時,輪胎在路麵上摩擦的刺耳聲響劃破荒涼的夜色,驟然落進車廂裡。

周國棟被人擾了興致,十分不悅的抬起了腦袋。

後窗上映出一個模糊的身影,和著一陣逼人的寒氣走近他,步履生風,衣角獵獵作響。

周國棟的臉色霎然便蒼白一片,還未來得及反應,車門被人一把扯開,涼風猝不及防地灌了進來。

許念隻覺得自己身上的重量猛然消失了,與此同時,拳頭重重地砸在骨肉上的沉悶響聲在她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