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女人努力地討好。

森納集團的一眾員工表麵上在忙工作,實際上耳朵全部豎起來偷聽。

這可是公司的大八卦,他們居然都不知道傅總還有這樣一段情史。

傅歧伸出手,掌心向上,指腹托起白嫻月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看他,他目光沉冷,像是深藍色望不見底的海麵,幽深壯闊,有著強大的吞噬力,“我給你三分鐘的時間,好好想想你剛纔說的話。”

白嫻月緊張地吞了口唾沫,從前隻有野心的男人不知什麼時候變得城府極深,她有些害怕,卻又覺得冇什麼好怕的。

她點了點頭,露出討好的笑容:“不用時間去想,我是愛你的,和從前一樣。”

傅歧盯著她的眉眼看了半晌,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撒謊。”

她視線飄忽,心神不寧,瞞不住他。

白嫻月頓時覺得腳底生寒,下意識要跑,卻被傅歧強硬地按住肩膀,“既然愛我就證明一下,今晚我給你發酒店位置,記得來。”

男人的聲音又沉又蠱,她沉溺其中,情不自禁點頭答應。

將白嫻月打發走之後,傅歧按照蔣韜留下的定位驅車來到那條街,一眼便看見街邊停靠的計程車,此時正打著雙閃。

他下車踹了一腳計程車的副駕車門,蔣韜發現後立刻下來。

“傅總。”

傅歧低聲說:“查查白嫻月,她有冇有出國,出國後都乾了什麼。”

這個人他都快忘了,如今她突然回來告白,他雖然心裡動容,但他也不是一個任人玩弄的傻子。

蔣韜立刻去辦事,街上隻留下傅歧和祁嫣。

他敲了敲車窗,“下來。”

她這才慢吞吞打開車門,動作謹慎又害怕地縮著。

他一把抓住她纖細的手腕,拖著她上了自己的車。

他把她塞到副駕,關車門的動作乾脆利落,繞過車頭大步流星上車,砰的一聲關上車門,將車窗上鎖。

她咬緊嘴唇,整個人幾乎要貼在車門上,開著冷空調的車內,她居然還出了汗,顯然嚇得不輕。

傅歧眸色深沉如墨,麵色緊繃,唇線抿直。

他盯著她看了半晌,“你開個價。”

她怕他,怕得極為明顯,當他現在靠近他的時候,她連呼吸都是壓抑的。

尤其知道這個人不是普通的企業家,而是一個奪人性命的劊子手時,所有的看法都會改變。

“開,開什麼價?”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一些。

傅歧將她勉強自我安慰的小動作看在眼裡,“跟我一個月,多少錢?”

她立刻搖頭,“傅總可以找到更好的,我不合適。”

“好,我不勉強你。”傅歧點燃一支菸,他打開車窗,讓煙霧順著窗戶飄出去,他睨了她一眼:“你的父親自稱被人陷害,最近正在提起上訴,這是他為數不多可以翻身的機會。”

她臉色刷得變白,身子不由自主地前傾:“你想乾什麼?”

“這個問題問我冇用,應該問你,回到剛纔的問題,買你一個月,多少錢?”他將菸灰從窗戶抖落,冷冽的目光透過煙霧看著她。

她顫抖著唇,眼眶通紅,“彆逼我……”

“祁小姐,我隻是給你做選擇。”傅歧的聲音沉靜而冷漠,絲毫不為她即將崩潰的情緒所動。

她抓緊自己的衣衫,恐懼地看著他,彷彿他是一個隨時可以吸食人骨肉的惡鬼:“一個月,一個月之後,放過我。”

“好。”

他答應之後,她想了想:“一個月後,你也不能拿我的父母威脅我。”

“可以。”

他答應得很乾脆,顯然早有打算。

她卸了所有的力氣,彷彿認命一般頹廢地低著頭:“我答應你,酬勞就是我母親治病所需要的醫藥費。”

傅歧將菸蒂按滅,扔在車載垃圾收納的小桶裡,輕嗬一聲:“你倒是會盤算。”

他探出身子,來到她麵前,在她劇烈的顫抖中幫她繫好了安全帶。

她害怕緊張地看著他,他伸出手撥開她額頭前略微淩亂的碎髮,手在她精緻的眉眼慢慢劃過,她的睫毛又長又翹,就像隻翩然飛動的蝴蝶。

如果把這隻蝴蝶碾碎,一定很美。

“遊戲還冇開始,你的恐懼來的太早了。”他說。

她不敢看他,眼神飄來飄去,落在哪都很不安,最後盯著自己的裙子。

他的目光下移,掃了一眼,“我想在車上。”

現在臨近中午,街上來來往往,正是人多的時候。

她的臉紅得要滴出血一般,她想拒絕,卻被男人用大手鉗住下巴,“剛答應的條件,你就忘了?”

她嘴唇幾乎要失了血色,耳朵和臉頰又紅得厲害,她的手幾乎要絞在一起,所有的糾結與難堪湧上心頭。

然而正如他所說,她冇有拒絕的權力,這一個月,他想怎麼玩,都可以。

繁華的中央街道上,行人來來往往,這裡是最出名的商業街,店肆林立,引擎的轟隆聲、行人的談笑聲、過往車輛的喇叭聲,連綿不絕。

而停在街邊那輛吸引了無數人目光的數百萬美元豪車,此刻在眾目睽睽之下微微震動著。

流暢華麗的車型起伏出規律的弧動,裡麵此刻發生著什麼,所有路過的人皆心知肚明。

有人曖昧一笑,有人拿出手機拍攝,有人鄙夷嫌棄。

這場近乎於在眾目睽睽之下的歡愛,更像一場刑罰,那是將她所有尊嚴一片一片割下來的淩遲。

結束的時候,男人衣裳完好,依舊是西裝革履的模樣,隻是髮絲有些淩亂,看著依舊整潔乾淨。

而她的衣服早就不知道丟在哪裡,整個人像是被蹂躪破碎的布娃娃,冇有得到一絲憐惜。

傅歧要開窗透透風,卻聽到急促緊張的聲音:“彆……彆開。”

他啟動車子,駕離這條商業街,直奔人少的高速。

直到周圍看不見一個人,他纔打開車窗吹風,將車內旖旎的味道散去。

她也找到了衣服,逐一穿好,也將頭髮梳理整齊。

她看著窗外高速上的風景,似是在發呆。

她起初的所有高傲,在剛剛的幾個小時裡碎得一乾二淨,有那麼一瞬間,她的眼睛裡滿是絕望。

她迎著風,低低緩慢地開口:“傅歧,做我男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