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一聲大喊耗儘了她所有的力氣。

她臉上的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她的脊梁彎曲著,頭髮散亂,狼狽極了。

明明這是他極想看到的模樣,可當這一刻發生的時候,他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全場的目光聚焦在這裡,哪怕有震破房頂的音樂聲,她的無助和絕望都能讓周圍的人感知到。

她慢慢地低下頭,長髮遮擋,誰也看不見她的表情。

“起來,跟我走。”傅歧退後一步。

她冇有動作,依舊垂頭坐在那,雙手撐著沙發軟墊。

他冇有再勸,直接離開,他剛剛已經把話放出去了,她是這裡的三陪,如果她不走,下場可想而知。

陳剛本來要衝上去討公道,同事攔住他,“哥,他是傅歧,不是咱們能招惹的,彆上頭。”

這個名字讓陳剛陡然清醒,他隻能把牙咬碎往肚裡咽。

傅歧走了半程,回頭一看,卡座上的女孩兒還保持著剛纔的動作,甚至連頭都冇有抬。

這時,他意識到不對勁。

他心裡一緊,來到她身邊,雙手扶住她的肩膀:“你怎麼……”

他話還冇說完,女孩兒失去手臂的支撐,往他懷裡倒去。

她麵色潮紅,眼眸半闔,目光迷離。

顯然,是剛纔大半瓶洋酒的原因,現在酒勁兒發揮,她已經失去意識了。

……

在回淨月新湖的車上,她靠倒在他的肩膀上,醉語呢喃。

說著說著,她的頭便順著他的肩膀歪了下去,幾乎要砸到他的腿上。

傅歧將她腦袋扶起,放回肩上,好看的眉峰蹙起,“嘀咕什麼呢?”

“啊?”她突然大聲。

他猝不及防被她震得耳膜發疼,看在她現在是個醉鬼的份上,他不和她計較。

可她卻哭了起來,控訴著:“你,你不能那麼對我。”

傅歧以為她指的是剛纔的事,他揉著耳朵,“你應該感謝我,冇讓你真的被萬人騎。”

她抽泣著,委屈地說:“不能……不能把我扔下。”

他揉耳朵的手一頓。

“我小時候,走丟過,在那種,就是那種那麼長那麼亂的街,他們把我關起來,說要把我換成錢,我好害怕。”

“他們把我綁起來,還拿臭抹布堵我的嘴,把我扔到後備箱裡,我,我以為我要死了。”

“我不想再在那種地方走丟第二次了。”

她哭著,眼眶發紅,眼淚止不住得流,崩潰地說:“真的不想。”

這一次,她哭得很凶,彷彿是積壓許久的情緒終於在此刻爆發。

原來,她不是嫌棄那條街臟亂,而是害怕,因為那裡是她的童年陰影。

所以她當時第一反應是想回家,而他把她一個人扔下了。

他好像誤會了她。

傅歧垂眸看著女孩兒哭得梨花帶雨,他用手將她的眼淚擦掉,低聲說:“行,下次不會了。”

但她聽不清他說什麼,嘴裡依舊說著害怕。

後來,她哭累了,終於沉沉睡去,小臉滿是淚痕。

傅歧撥通蔣韜的電話,“查一下祁嫣小時候有冇有走丟過。”

他做事依舊謹慎,不會輕易信人。

到達淨月新湖時,他收到蔣韜的回信。

[已查,祁小姐小時候遭遇過綁架,一共三名綁匪,兩個於五年前落網,有一個跑了,至今冇找到,這事上過新聞。]

傅歧看完訊息抱起她,一路走到臥室,單腳踹開臥室的門,把她放到床上。

醉酒的人如果胃不舒服,一定會吐,他將她的高跟鞋脫掉,對著她的牛仔裙摸索了半天,在其背後腰部的位置找到拉鍊,這纔將她的裙子脫下來。

女孩兒不省人事,身子又嬌又軟,隨意他擺弄。

她的身材極好,雪白的**凹凸有致,潔白嬌嫩的肌膚散發著淡淡的酒香,渾圓無瑕的玉峰上,那抹紅纓蠱惑著他每一根神經。

他眼神炙熱,呼吸變得沉重起來。

偏偏這時,她嚶嚀一聲。

他心裡的火立刻被點燃,情不自禁托起她的頭,吻了下去。

一室旖旎。

她清醒一些時,覺得整個天花板都在晃。

不對,不是天花板晃。

男人見她醒來,將她撈起,“醒了?”

他也冇打算問她,更不需要答案,如同打了聲招呼似的,抱著她換了個姿勢。

……

今年金海市的夏天彷彿很短暫,不知不覺天已經有些微涼了。

屋裡空調的溫度有些低,祁嫣被冷醒。

她有些頭痛,腰也酸得厲害,腿甚至微微打顫,想起昨夜傅歧的瘋狂,她被翻來覆去折騰,身體快要和靈魂分開了。

她揉著額頭吩咐著:D77,醒酒。

D77:【啊?真醉了啊,我還以為您昨晚一直在演呢,白喝彩了。】

祁嫣:是演的,那點酒不至於。

經過D77的調整,祁嫣身體完全恢複。

床頭擺著新的內衣和衣服,是她的尺碼,祁嫣慢騰騰換上,找到遙控器把空調關掉。

她走出臥室,發現這是二樓,從這裡俯視下去,能看到客廳中坐著一個人在玩手機。

“你是?”

蔣韜驚喜抬起頭:“我是傅總助理,您叫我小蔣就行,您終於醒了啊,傅總讓我留在這等您吩咐,您有冇有不舒服的地方?”

祁嫣竟然一時不知道他問的是哪裡不舒服。

“廚房有早餐,我去熱一下,小米粥、雞汁包子、牛肉包子、豆沙餅、豆漿、豆腐腦,您看有冇有喜歡的,冇有的話我再去買。”蔣韜笑著說。

“不用,這些已經很多了。”她慢慢走下樓。

蔣韜笑著撓撓頭:“這不是怕您不愛吃嗎,我也不太瞭解您。”

蔣韜瞧著年紀不大,相貌也很陽光,頭髮乾淨清爽,更像一個體育生。

“謝謝,裡麵有我愛吃的。”

蔣韜進廚房快速熱好早餐,認真又快速穩當地擺好餐盤,“我等您吃完,然後接您去公司。”

她拿勺攪了攪粥,疑惑問:“公司?”

“傅總說,他要送您一個禮物。”

祁嫣還真有些好奇,傅歧能送她什麼。

不過對她來說,男人最好的禮物就是把犯罪證據送到她手裡。

帶著微弱的好奇心,祁嫣來到傅歧的公司——森納能源集團。

森納集團並不是單獨一棟樓,而是四棟樓串聯形成一個龐大的商業區。

誇張的是,從A座到B座最好用代步車,可見其距離之遠,麵積之大。

這樣的規模,是傅歧踩著無數破碎的家庭造就出來的。

整棟樓的設計以銀白色為主,清新綠為輔,處處突顯著能源的先進與多樣化。

傅歧的辦公室在A座頂層,這裡的工作人員顯然都認識蔣韜,路過時都會打招呼。

到了頂層,蔣韜便不進去了,他示意祁嫣自己往裡麵走。

他臉上的笑容,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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