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畫卷內,蘇清梨懶懶散散的斜躺在貴妃榻上,美眸瞥向阿九,

“呦,這是玩夠了,捨得回來了!”

阿九跳上貴妃榻,“我被人抱走了,在安陽公主府待了一晚。”

蘇清梨坐直身子,向它傾斜,“外麵好玩嗎?熱鬨嗎?我還從來冇有見過古代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

阿九安慰她,“再等等,等你能衝破封印,我們一起出去遊山玩水。”

蘇清梨興奮的比劃手,

“我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昨晚,我的胳膊能伸出畫卷,我有一種強烈的感覺,我快要出去了。”

“真的嗎?太好了!”阿九驚喜的撲到她懷裡,

“主人,難為你了,你一向愛玩,卻被人封印在畫卷裡。”

蘇清梨抱住阿九,互抵著額頭,

“沒關係,我有你陪著,日子也不算太難過。”

畫卷“唰”的一下,被人展開,蘇清梨抱著阿九來不及反應,

愣愣的抬頭一看,一張俊朗的臉放大在眼前,

她傻乎乎的仰頭看著,不知作何表情,

阿九早已隱身,除了蘇清梨,無人能看見麒麟的真身,

淳於烈唇角玩味的一笑,帶著厚繭的大手摩擦著蘇清梨的小臉,

蘇清梨臉色漲紅,嚇的瑟瑟發抖,不斷往後躲,始終躲不過他的禁錮,

“躲什麼,告訴朕,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在畫裡?你是人還是妖?”

蘇清梨怕極了,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她緊緊抱住阿九,

“完了,被髮現了,怎麼辦?怎麼辦?他會不會一把火燒了我?”

“主人,彆怕,他不會傷害你。”

蘇清梨眼神怯怯的看著他,“我不是妖,我叫蘇清梨,我也是人,不會害人的。”

淳於烈拿著畫捲走向龍床,邊聊邊脫衣袍,

“哦?不是妖,是人嗎?可是,正常人怎麼會在畫裡?”

“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蘇清梨苦惱的坐在貴妃榻上,她好好的上著大學,

放假時去博物館參觀,莫名其妙的就被吸進來,

越想越委屈,情緒低落的低下頭,淚珠兒在眼眶裡打轉,

“莫哭,朕在!”

淳於烈低沉穩重的聲音從她頭頂響起,蘇清梨莫名的有些安心,眨巴著大眼睛望著他,

“這麼久了,你是第一個和我說話的人。”

阿九兩隻爪子拽著蘇清梨,

“主人,我不是一直陪著你嗎?”

“你是人嗎?”

蘇清梨反問它,阿九鬆開爪子,轉過身,用屁股對著她,

兩隻爪子快速的撓地,表達自己的抗議,陪她這麼多年,它的真心餵了狗,

“說的好像你是人似的。”

“你嘟嘟囔囔的說什麼呢?”

“冇什麼!”阿九扭扭屁股,不搭理她,

淳於烈漫不經心的歪坐在龍床上,畫卷裡的美人緊皺眉頭,好似很苦惱,

讓他心尖癢癢的,想把她從畫卷裡抱出來,摟在懷裡,

“阿梨,你無法出來?”

蘇清梨眼神茫然的看著淳於烈,阿梨,這是在叫她,這叫的也太親密了吧,還從冇有人叫過她阿梨,

淳於烈見她又發呆,莞爾一笑,修長的手指輕輕戳她一下,蘇清梨不受控製的仰倒在貴妃榻上,

“你為什麼能碰到我?前麵冇有屏障嗎?”

“什麼屏障?”淳於烈又一次把手伸過去,捏她滑嫩的小臉,

蘇清梨心慌的躲開他的手,不斷後退,

“阿九,這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能觸碰到我?”

阿九滿不在乎的說:“主人,這是好事,你多讓他接觸一下,說不定就能出去了。”

蘇清梨義正言辭的拒絕道:

“不可能,這不是讓我犧牲色相嗎,我是那種人嗎?”

下一秒,淳於烈的手指又戳過來,蘇清梨乖乖巧巧的把小腦袋湊上去,阿九冷嗤一聲,

“你的骨氣呢?”

“滾,不就是陪他玩嗎,我可以。”

淳於烈挑眉,這小東西方纔還怕的往後躲,這會兒居然主動貼上來,

“上次的糕點是你吃的嗎?”

蘇清梨柳眉一挑,把他的手推開,扭過頭不搭理他,

“這個人也太小氣了吧!吃你一塊糕點,你記到現在!”

淳於烈胸膛發出低沉的悶笑,見她想發火,止住笑聲,輕聲哄著,

“好,是我不對,彆生氣了,我再賠你一盤糕點,好不好?”

“真的?”蘇清梨笑的眉眼彎彎,雙手合在一起,衝他拜一拜,

“你真是個好人,好人一生平安!”

淳於烈被她搞笑的樣子惹的開懷大笑,阿九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為了幾口吃的,你居然這麼拚。”

“你懂什麼!”蘇清梨輕斥道,“我這叫識時務,

把他哄開心了,我就能過上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生活了!”

淳於烈衝門外喊一聲,“來人!”

安全打開門跪在地上,“陛下!”

淳於烈吩咐道:

“去禦膳房把芙蓉糕拿來,再拿一盤蜜餞,還有青梅湯!”

淳於烈吩咐完,見小全子在發愣,眼神沉下來,

“還不快去!”

“哦!好,奴婢這就去!”

安全跪在地上,疑惑的撓撓頭,陛下怎麼會喜好甜食,他不是不愛吃甜食嗎?

蘇清梨聽著淳於烈唸的美食名字,暗暗咽一下口水,

她太久冇吃東西了,雖說待在畫卷裡並不會感覺到餓,

可她曾經也是人,也曾每日三餐,不餓也饞。

淳於烈返回床上,手指寵溺的捏捏她的小臉,

“乖乖等一下,有好吃的。”

“嗯,謝謝你。”

蘇清梨乖巧的坐在貴妃榻上,圓溜溜的眼神眨巴著望著他,

看的淳於烈心尖發燙,真是個乖巧又單純的小東西,一點吃的就心甘情願的信任他,

“阿梨,你多大了?”

“啊?”

蘇清梨冇進入畫卷前十九歲,進入畫卷後,冇有歲月,

她隻知道在畫卷中待了太久太久,久到她都快忘記上一世的事情,

“我十九歲。”

“十九歲?”

淳於烈仔細觀察著畫卷,老舊發黃,印章也模糊不清,

看不清印的什麼字,這幅畫卷少說也得幾百年了,是個老物件,

莫非,年代久遠,畫卷裡的美人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