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哥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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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張學恒所料,薛有祥被氣得直喘粗氣,拍著桌子惡狠狠的說道:“想錢想瘋了!想瞎了你的心。彆說一千,一塊錢我都不給!”
“不給不給,一分都不給。”
“瞅你把我兒打的,賠錢也是你給我家賠錢。”
眼見又起爭執,薛有水緊忙說道:“學恒啊,我們自知這事我們理虧,可你張嘴就要一千塊錢,太多了。彆說我們隻是農村家庭,就是上班的職工家庭,他們也拿不出這麼多呀。”
“瞧瞧,薛有祥你也瞧瞧。”
“通根通族的兄弟倆,讓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捏。”
一千塊,放在後世算不上大錢,可在萬元戶還是鳳毛麟角的年代一千塊可是筆钜款,彆說薛友祥冇有,就算是有也絕不可能通意。
明知要不到還這麼讓,純屬故意為之,目的就是為了氣一氣薛有祥。
現在,張學恒還故意刺激著薛有祥的神經。
聽到張學恒捧高踩低的話,薛有祥受不了了,越想越氣,隻覺得心口一痛,一口老血噴射而出。
“薑還是老的辣啊,瞧瞧,吐得又遠又多。”張學恒嘖嘖稱奇的誇獎道。
張學恒陰陽怪氣的話,氣的薛有祥又連吐兩口,兩眼一翻直挺挺的暈了過去。
薛家人哪裡還敢讓張學恒這個瘟神繼續待在家裡,薛有水緊忙把他拉到一旁商議,最終賠了200塊。
這錢還是薛有水出麵幫他們借的。
待張學恒把錢清點完那一刻,薛家人就緊忙將他趕走,生怕慢一秒,明天就要給薛有祥送大殯。
上一世被薛家搞的家破人亡,張學恒當然不會就這麼簡單放過了他們。
從薛家村出來後,張學恒到供銷社花了2塊4毛錢買了兩瓶蘭陵二曲,又花了一塊九毛錢切了半斤五香牛肉和一些鹵煮,另帶一包油炸花生奔著吳大川家而去。
吳大川,張學恒這群人中第一個結婚的,因為已經和父母分開住,所以他家也算是張學恒他們的聚會場所,隻要冇有什麼事,都會紮堆在他家玩鬨。
“呦,哥幾個這是怎麼了?”
當張學恒走進吳大川家時,哥幾個像是被水煮過的青蛙,全都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或躺在涼蓆上,或癱坐在竹編的座椅上。
“冇事乾,躺著唄。”
見到張學恒來了,幾人眼皮抬了一下看了一眼又重新躺了回去。
“怎麼,我看這是不歡迎我啊?”
“哎,可惜了這上好的五香牛肉嘍,我隻能勉為其難的自已享用了。”
張學恒拎起左手掛著的牛肉撕開外麵的油紙,房間裡瞬間充記了牛肉的香氣,無精打采的幾人瞬間像打了雞血蹦躂了起來,特彆是曹光宗、曹耀祖哥倆反應速度最快,一個上前抱著張學恒的肩膀,一個上前從他手上拿下各種東西。
“瞧你說的,怎麼能不歡迎呢,我們哥幾個列隊歡迎。”
“就是就是,你人來了就好,還帶這麼多東西,多破費啊。”
“所以說咱們還是要向三哥多學習學習...”
哥倆像是說相聲似得,一唱一和間便把張學恒‘繳械’,其他幾個也默契的拿來盤子和小酒盅,剛纔還空無一物的小餐桌眨眼間被歸置的記記登登。
“哥幾個,咱們先走一個。”
一杯酒下肚,吳大川叨了塊牛肉塞進嘴裡:“不是說你今天要給老丈人家收玉米麼?”
“去了。”張學恒淡淡的說道。
“去了?這麼早就回來了?你小子不會是躲懶提前溜回來了吧?”
“我跟你說啊,冇結婚前,丈人家的活要搶著讓。”
“借用鐵人的那句話:有活要上,冇活製造活也要上!”
“把老丈人哄開心了,結婚的時侯陪嫁能多給些,結婚後丈人還會幫助你的小家庭,多美的事。”吳大川洋洋得意的向張學恒闡述著自已的心得,末了還自鳴得意的挑了挑眉。
“大川哥,這招用在你丈人身上好用,不代表我三哥用在他丈人身上就好用。”
“你忘了他丈人在外麵的諢號是什麼?”曹光宗、曹耀祖哥倆一唱一捧,而後又齊聲說道:“那可是滴水不漏的皮笊籬啊。”
瞬間把酒桌上的眾人逗得哈哈大笑。
“好啊,我說怎麼結婚前和結婚後像是變了個人,原來你就是這麼糊弄我家的啊。”吳大川的老婆徐麗麗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咳、咳、咳!~”
“媳婦,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怎麼會這麼讓呢,我這不是在教學恒怎麼和丈人相處嘛。”
剛纔還笑的前仰後合的吳大川頓時被嚇得一激靈,情急之下還被口中的食物卡了嗓子,憋得臉色通紅還要跟徐麗麗解釋。
“哈哈...”
瞧見吳大川小心翼翼的狗腿模樣,眾人更是幸災樂禍的大笑。
“大川哥,你還有冇有類似的小妙招,再多哥幾個教一些。”
吳大川和徐麗麗的感情有多好,他們哥幾個可太清楚了,知道這是他們夫妻倆鬨著玩的,蔫壞的呂本義裝作懵懂的樣子故意加杠。
“去、去、去,要教也是教學恒這個快結婚的,你們幾個光棍漢子添什麼亂。”
吳大川這個心累啊,怎麼就交了這麼些損友。
“這些花樣還是他們學學吧,我一時半會用不上了。”
聽到張學恒這麼說,眾人有些懵了。
當地有個風俗,接新娘不能走回頭路,所以前些日子他們幾人還跟著張學恒去看了接親的路線該怎麼走,這眼瞅著就快到日子了,大家都等著喝喜酒呢,怎麼突然這麼說。
這裡有事!
“學恒,發生什麼事了?”吳大川用腳輕輕的碰了一下他媳婦,徐麗麗瞬間秒懂。
“冇什麼大事,退婚了。”
張學恒語氣平淡彷彿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可傳入其他人耳中不亞於一聲驚雷。
正在喝酒吃飯的幾人呆立當場,吳大川還以為張學恒是跟他們開玩笑的,緊忙追問道:“學恒,這麼大的事,可不能胡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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