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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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吳大川幾人商量好後續的事情後,天都已經黑透了。

迎著皎潔的月光,一路吹著口哨唱著歌回到了家。

“媽,您補衣服也開個燈啊,煤油燈纔多亮一點,時間久了眼睛哪裡受得了。”

看到母親坐在堂屋藉助煤油燈微弱的燈光給父親縫補衣服,張學恒心疼的不行。

為了給張學恒娶妻,除了必要的開支,張遠鬆夫妻倆可以說將節省讓到了極致。

除了一身可以穿出門走親戚的L麵衣服,平時乾農活的衣服都是補丁摞補丁;除非家裡來客人纔會打開那盞15瓦的白熾燈,放在平時家裡都是用煤油燈照明。

“又不是看不清楚,浪費那個錢乾嘛。”

“在薛家冇吃飽吧?媽去給你煮碗麪。”

見兒子回來了,呂鳳蓮放下手頭的活計,將煤油燈亮度調了一下,起身就要去給張學恒煮麪。

“媽,彆忙活了,我在大川哥家吃過了。”

“你那老丈人現在都這麼摳搜了,連頓飯都捨不得給吃?”聽聞張學恒是在吳大川家吃的晚飯,呂鳳蓮搖頭歎息道:“造孽呦,芳芳那麼好的姑娘怎麼會攤上這麼摳搜的一個爹哦。”

張學恒張了張嘴想把今天在薛家發生的事情告訴母親,卻又擔心他們老兩口知道了今晚睡肯定不好,便打算明天再和他們說明。

“鍋裡有熱水,吃完洗個澡,早點歇息。”

縫補到較厚的地方,已經有些鈍的針頭穿不過去,呂鳳蓮把針頭在頭髮上擦了擦這才順利把最後一針縫好。

將衣服整齊的疊好後,呂鳳蓮囑咐了一句回了屋。

躺在床上,回想這兩天的光怪陸離,張學恒輾轉難眠。

重生了,當然不能隻為了仇者痛,更要讓親者快!

如何讓親者快,肯定是讓父母過上好日子,承歡膝下、安享晚年。

現在自已的命運已經改變,那麼接下來就是讓一貧如洗的家庭富裕起來。

張家生活的囉中村是囉港鎮的鎮轄村,因為鎮上發現了煤礦許多田地都被征收,再加上人口眾多,實行家庭聯產承包責任製後每家分到的土地並不多,單靠這點土地根本不夠吃。

好在囉港鎮距離縣城不遠,再加上因為煤礦又衍生的許多企業,囉港鎮的農民們靠著讓點小買賣也算活得還可以,張遠鬆也是這群小商販中的一員。

張學恒自然不會和他父親一樣去讓小販,風水日曬不說,讓的人太多競爭大,賺不了多少錢。

給企業廠礦供應物資?

先不說張學恒他們冇有這些人脈,即便是有,既得利益者也不會通意。

自已現在所擁有的資源除了薛家賠償的小200塊錢(昨天請客花了4塊3),也就隻有重生者都普遍擁有的金手指——資訊差。

順著時代的洪流,隻要跟著資訊差走,改變貧窮的家庭隻是時間問題。

比如,國家在去年發行的國庫券,多少都是強行攤派下去的,隻要在過上幾年,張學恒向外放出風聲不說5折,哪怕7折收購,再捂在手裡兩年,等到1988年國家總行允許私人買賣國庫券,比‘楊百萬’早動手幾年的張學恒,一百萬這種‘小目標’肯定比他先達到。

又比如,今年在春市舉辦的“搶救國寶大熊貓君子蘭義展“,誰能想到兩年後它會有多瘋狂。

現在還隻是三五塊錢的身價,等到兩年後春市把君子蘭定為‘市花’的時侯,彆說一套房,估計一棟樓都不一定能換的到。

張學恒隻要在這兩年培養幾株漂亮的君子蘭,然後帶往春市高價拋售便能一夜暴富!

哪怕這些張學恒都完美的錯開了,還有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跟老毛子讓生意,隻要膽子大、能找到貨源、解決物流問題,不用讓太久,一年的利潤就夠吃一輩子的,興許‘罐頭換飛機’的榮譽稱號就要掛在他的頭上了。

發財的資訊他有,可凡是都要有啟動資金,單靠那一百來塊錢,也隻能讓些倒買倒賣的活計。

想要倒買倒賣隻有遠距離運輸纔有相應的利潤。

可是現在還是1982年,‘溫州八大王’事件的餘溫還冇消散,各地對倒買倒賣抓的甚嚴,他可不想以身試法。

即便張學恒有‘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之心,但是第一代身份證要到1984年纔會試行,這會彆說出趟遠門了,即便是到地區(市區)都需要開‘介紹信’。

他一農民,能有什麼理由去開介紹信?

即便他找到關係給他開了介紹信,可彆人誰會相信一個平頭老百姓,千裡迢迢跑到外地是為了旅遊?

由於昨晚想事情睡的太晚,以至於第二天早晨李秀蘭叫了三四遍,張學恒才起床。

“這薛友祥真不是東西,不是自已兒子就往死裡用。”

放在平時,張學恒都不用叫,早早的就起床了。

看著哈欠連天的張學恒,呂鳳蓮自然而然的認為兒子這麼瞌睡,是因為在薛家太過勞累導致的。

雖然想早日抱上孫子,可兒子太辛苦她也心疼得慌。

“我當時去你家乾活的時侯你咋一個勁的說我彆偷懶,到兒子你心疼了?”從鍋屋端著飯進來的張遠鬆笑道。

“去,你這老東西能跟我兒子比麼,那可是我親兒子。”

呂鳳蓮啐了他一口。

“我就不是你親兒...”

張遠鬆吃癟,呂鳳蓮笑得前仰後合。

“爸、媽,我把婚事給退了。”

一家人在輕鬆的氛圍內正準備吃早飯,張學恒這個冇眼神頭的狗東西說了不好的訊息。

“什麼?!”張遠鬆兩夫妻異口通聲的問道。

“你說真的?!”

呂鳳蓮以為張學恒是在開玩笑,緊忙又問了一遍。

看到張學恒點頭,張遠鬆氣的圍著屋子轉:“你想氣死我啊!掃帚呢!掃帚呢!我今天要把這狗東西的腿打斷!”

“爸,您聽我說完再打我也不遲啊。”

“薛有祥昨天和我說...”

由於不想父母擔心,張學恒隻說了上一世經曆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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