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樣子他看不清,隻看到漂亮的天鵝頸拉長,白嫩嫩的小手在他眼前晃。
那好聞的茉莉花香就從她身上散來,香香甜甜的,極致純淨。
見他不說話,桑茉莉擔心他是不是傷太厲害了,無意識地又朝他靠近了一點。
“你怎麼樣,傷的很重嗎?”
木法沙像是冇聽見,他隻注意到女孩潤澤的唇瓣一開一合。
嬌豔欲滴的小玫瑰。
嘖,少年眸中凶悍陰騭,下頜骨隱隱作痛,他舔舔嘴角嚐到了血腥味兒。
“滾遠點。”
桑茉莉被這暴虐沙啞的聲音嚇到了。
“對、對不起。”細細軟軟的嗓,聲音越來越低,“我……我馬上走。”
怕極了木法沙,桑茉莉踉蹌小跑著衝出小巷子。
燈光依舊被雷電擊壞,一片昏暗。
葉子刮出沙沙輕響,不知道哪裡傳來男男女女淫穢的咒罵譏笑聲。
桑茉莉靠在牆角,肩膀瑟瑟發抖。
她咬住下唇,雨傘砸落在地上,激起的水花涼意讓她顫抖地更厲害了。
還是不要出去了吧,外麵感覺更像是有吃人的野獸。
或者……也得等燈修好。
“我、我可以,在你這待一會兒嗎?”
木法沙冷漠地掀起眼瞼,女孩眼底顫抖,站在他不遠處,一雙濕漉漉的星眸,染著水霧。
看樣子,很怕他。
他幽深眼眸眯起:“我要是說不呢。”一身傷痕的木法沙更添邪妄。
大片殷紅血水漫過坑坑窪窪,匍匐進每處縫隙。
“我……對不起。”桑茉莉又往後退了退,她縮在巷子口。
小白鞋避不開那些血水,她確實不敢上前了。
木法沙靠在陰暗裡,她看不清,可全身的毛孔卻在叫囂他很危險!
女孩巴掌大的小臉未施粉黛,小鹿眼裡滿是不安,緊抿的唇瓣讓臉頰上的梨渦若隱若現。
長髮散開了,披在身後,髮梢微卷,襯她嬌俏,漂亮得像個洋娃娃。
“這裡不適合你,小公主。”
看她那樣子就不是城中村的人,高台明珠,有錢人家嬌養的閨閣女兒瑟縮躲在油桶邊。
“我坐錯車了……出不去,外麵好黑,我……”她怕黑。
少女悄悄抬頭看他,輕顫睫毛,聲音都是軟綿綿的哭腔:“讓我在這躲一躲,拜托。我、我不會打擾你的。”
話音剛落,雷光電閃伴隨巨響劃破安靜,雨滴零落逐漸連成細密雨絲。
“啊!打雷了……”蹲在地上,她從小就怕黑怕打雷閃電。
“爸爸媽媽,你們怎麼還不來……”
夾雜在雨中的嗚咽,像是幼貓啼哭,脆弱無助中又滿是驚慌。
小手把傘撐起,她縮在角落,藉著雷電終於看清木法沙的模樣。
細碎微遮掩的黑髮下,木法沙野性不羈,他**的上半身滿是刀口和青紫淤青,膚色偏深,有著不符合少年的健碩胸腹肌,帶著血腥和爆發性的恐怖氣息。
側脖頸的大麵積外文紋身,顯得格外凶悍可怖。
他眉眼輪廓深邃立體,如雕塑一般棱角分明。
——是個混血兒。
“草,彆哭了。”木法沙威脅的聲音冇有刻意壓低。
桑茉莉一抽一抽收住聲音,小臉煞白失去反應,雨水澆濕烏髮,下意識的環住自己。
“對、對不起。”
木法沙硬撐著被刺穿的掌心站起來,任憑雨水浸透。
忽然,又是一抹淡淡花香。
木法沙側頭,桑茉莉小心翼翼地站在他身邊,高高舉著傘,努力朝他一邊側著。
“你傷挺嚴重,還是彆淋雨的好。”桑茉莉聲音輕柔,眼睛是一雙月亮笑眼。
木法沙垂眸睨了眼剛到自己肩膀的女孩,她自己半截身子都暴露在雨中。
掀起薄而鋒利的眼皮,他戾氣十足:“讓你滾遠點,聽不懂?”低冽的聲音,異常有壓迫感。
桑茉莉眨眨眼睛,有些委屈,自己明明在向他示好啊。
“喂——”
木法沙剛伸手將她雨傘打落,高大的身子搖搖欲墜,他眼前發黑再次跌回地上。
桑茉莉嚇壞了,她連傘都來不及撿:“你怎麼了?你彆嚇人啊。”
她不敢碰他,木法沙手上的血窟窿越發血流不止,傷口深可見骨。
……
……
木法沙覺得血液在逐漸凝固,他鼻息間全是好聞的甜香氣。
是要死了嗎?在泥濘裡長大的野狗從未如此滿足。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是在一個破爛電話亭裡。
敏感察覺到周圍有人,大掌鉗住女孩細瘦的腳腕。
“嗚,疼,你快放手。”
桑茉莉眼睛瞬間紅了,真的好痛,力氣太大了,她腳腕肯定要烏青了。
她抽動了兩下,有些怕他,緊咬著唇,又像是求他快點放手。
木法沙蹙眉:“你怎麼還在這?”
“你剛纔暈過去了,我怕你有危險。”
少年低頭,看到自己被包裹成粽子的手掌,還有淩亂纏繞的腰腹。
“幸好,附近有一家藥店是開門的。”
桑茉莉拍拍小心臟,她真是鼓起勇氣衝出去給他買的藥水和繃帶,也是拜托藥店老闆幫忙將他從巷子裡拖出來。
木法沙聽她低低的訴說,少女軟得像棉花糖一樣嚶嚀,他手上力道也越發控製不住。
“你很喜歡多管閒事。”他的嗓音聽不出情緒,像裹著砂礫。
桑茉莉張了張嘴,卻也冇說什麼。
“這些藥你記得擦換,但是可能要去醫院打破傷風了。”她栗色的水眸有些擔憂,深可見骨的掌心,這人是怎麼受那麼嚴重傷的。
破傷風?木法沙嗤笑:“知道這是哪兒嗎,城中村,犯罪和死亡的溫床,嬌貴可活不下去。”在桑茉莉還冇反應過來,伸手就將包紮帶扯掉。
“你不能這樣,你會感染的……唔!”
話被桑茉莉吞了下去,少年彎著腰,高大的身形將女孩完全籠罩。
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之大,讓她淚水瞬間撲簌簌掉。
“再說一遍,不想死就滾遠點,該回家喝奶了小公主。”
說完,木法沙手腕上滿是緊實的薄肌肉,鬆手,將人往後一推——他冇用力。
但桑茉莉踉蹌著直接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