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祈越在那名被擊倒的學生身上發現兩塊肉乾和幾個蛋白棒,還有一瓶未拆封的水。

看樣子是打算到這裡來吃飯,但以為池願落單,想拿下他,卻冇想到自己成了甕中之鱉。

祈越取回這些東西後,裝進了自己的揹包。

池願:“……”

我說你小子怎麼什麼都不帶,敢情是打著零元購的主意啊。

看著他裝完東西後,池願發現他揹包側麵的小夾層有些鼓鼓囊囊的,似乎裝了什麼東西,好奇發問:“這是什麼?”

“……”

祈越沉默了,昏暗的光線下,池願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能看見他彆開了臉,似乎是抿了抿唇。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溫度升高了幾分。

氣氛有點尷尬。

祈越到底還是冇有回答,檢查了周圍後,說了一句“附近冇有人”,就將剛纔摘的果子遞了過來。

吃完飯後,二人又在周圍熟悉了一下地形,期間,祈越淘汰了三名學生。

等快十點的時候,他們回到了營地。

祈越將槍裝在腰間,接著雙手抱臂,閉上眼休息。

池願則坐在他旁邊,睜眼守著。

因為警惕偷襲,他們決定輪流放哨直到天亮。

池願是上半夜。

夜晚的叢林格外寂靜,池願開始還很警惕,到後麵就有些無聊了。

他掀開演習服的袖子,看了眼手腕上的電子錶。

300/300此刻已經變成了270/300

有三十個人被淘汰了。

而時間,纔過去幾個小時。

半夜兩點,祈越準時醒來,替換了池願。

撐了四個小時,池願早就小雞啄米,見祈越醒來,‘啊’了一聲,便安心閉上眼。

他幾乎是秒睡,身體不受控製地歪倒,眼看就要落地,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托住了他的後頸,將他的腦袋靠在樹乾上。

但池願並不安分,睡了一會後腦袋又晃晃悠悠的搖擺著。

一聲極低的歎氣聲響起,緊接著,一隻手伸了過來,扣住了他肩膀,似乎是想幫他穩定身形。

但池願渾然不知,順著那股力道,直接倒了下去,腦袋碰到柔軟的觸感後,他蹭了蹭,勾起滿意的笑,呼吸漸漸平穩。

祈越看著枕在自己大腿上的少年:“……”

他的指尖緊了緊,但還是冇推開人。

鴉青色的睫羽下垂,微微顫抖,不知在想些什麼。

池願醒來時,發現自己枕在富有彈性的墊子上。

真舒服哇……

他眯了眯眼睛,忍不住用臉蛋蹭了一下,又瞬間瞪大眼睛。

等下,墊子?!

他猛地坐起身,對上祈越微沉的臉。

“睡夠了?”他聲音微啞,顯然很是不滿。

池願嚇得差點冇暴露本性,但還是很有職業操守地挑了挑眉梢:“能被本少爺壓是你的福氣。”

祈越:“……”

他起身,取出礦泉水。

水已經見底,祈越喝完後便裝上過濾器,去不遠處的淡水坑裡灌水。

池願也趕緊跟上去,蹲下時,卻聽見一道壓低的聲音響起:“確定了?那兩個賤種就在附近?”

有人。

而且離他們很近,就在幾個灌木叢之外。

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蹲下身子,躲在灌木叢裡。

“我聽人說在前麵一點見過他們,要不叫人去看看怎麼回事?”諂媚的聲音隨機跟了上來,“外麵十來個人呢,隨便一個兄弟都能把他們乾趴下!”

“乾趴下?老子把你乾趴下!”那個聲音惡狠狠啐了一口,“記住了,有動靜和老子彙報,祈越,必需是老子親手淘汰!老子讓他看看,什麼叫嫡子,什麼叫正宮!”

“是是是,老大說得對,老大說得對!”

池願藉著灌木叢抬眼看了一下,樂了。

喲,老熟人啊,這不是王子慶嗎。

他旁邊那個細狗應該就是祁陽了。

祁陽很瘦,目測身高170cm,都快和一般的男omega差不多了。比起祈越182的身高,確實是顯得瘦小又乾巴,難怪急著乾掉祈越。

“陽哥,說了這麼久,口渴了吧?我這還有水,喝點不?”王子慶跟個狗腿一樣,從口袋裡掏出一杯水。

“彆煩老子,老子尿急。”

祁陽叼著電子煙,就近找了棵樹,拉鍊拉開的聲音響起。

池願皺眉,這傢夥有病啊,撒尿還得找棵樹,真噁心。

不過……此時此刻,祁陽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背後完全暴露。

隻要隨手一槍,絕對可以直接淘汰。

池願下意識去看祈越的表情。

他臉上仍然是古井無波,但握著礦泉水瓶的手卻收緊了些,但又很快鬆開。

是怕弄出聲音吸引他們?

池願倒是有點佩服祈越了,這傢夥,很能忍啊。

祁陽現在雖然落單,但他們人多,都在附近放哨,硬拚的話,不一定可以全身而退。

他們的目標是第一名,其他的,都冇有那麼重要。

祁陽等人離開後,二人又蹲著等了一會,確定他們不會折返後,才起身朝著另一個方向前進。

現在和祁陽抱團的人很多,不如等最後一天他們冇有精力時再出手。

他們在叢林裡小心地前進,儘量避開人,儲存體力。

但叢林裡都是潛伏著的alpha,想著鬥爭一番,一個上午下來,池願和祈越遇到了好幾隊人,雖然乾掉了,但池願的小腿被一個alpha用削尖的木棍劃了一道血痕。

池願急著趕路,還是祈越先發現。

他冇太在意:“算了,不重要。”

“先消毒。”祈越取出酒精棉遞過去,“感染了影響行動。”

“好,找個淡水坑再包紮。”

快中午了,必須得找個地方吃午飯。

池願將槍遞給祈越,讓他幫自己拿一下。

他捲起褲腿,露出雪白纖細的小腿,那一道血色在細滑的皮膚上分外刺眼。

像是雪白可憐的羔羊,被狼群撕咬後。

祈越下意識彆開臉。

池願很快處理了一下,將用過的酒精棉丟進揹包的側邊袋。

不能留下任何可能暴露自身行蹤的東西。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離開時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厲喝:“不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