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試探
-
蘇憐隻覺得自己現在像煮熟了的蝦米一樣,蜷曲著身子在傅渡江懷裡,臉像燒起來了一樣,她的大腦飛速運轉,不知道該如何回覆傅渡江這句陳述句。
“傅總....你說什麼呢。
”
傅渡江繼續埋頭在蘇憐的脖頸處,他隻想讓現在的時光再多停留一些時間,他已經很久冇這樣抱住一個人,體驗這種安心的感覺了。
“你身上很香,剛剛洗過澡嗎?”
蘇憐聽了這話心裡很費解,低頭聞聞自己身上,也冇覺出來有什麼獨特的香味,但是傅渡江已經不止一次說過她身上很香了,早在她以前小時候去他書房裡玩鬨的時候,會蹦蹦跳跳的坐在他大腿上,給他看自己剛剛讓管家買的洋娃娃或者是她今天在莊園裡看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雖然傅渡江大多數時間都是心不在焉的盯著電腦螢幕,不是很在乎坐在自己懷裡的小姑娘,也還是會偶爾摸摸她的頭髮低聲感歎一句:“憐憐身上好香啊。
”
她實在不是很懂為什麼男人總愛誇女人身上的香味,可是自己從來冇用過香氛之類的,難道這是在變相告訴自己身上有味道了該洗澡了?
傅渡江這麼腹黑,又愛笑話自己,如果真是這樣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於是她隻能謹慎的悄悄聞了聞自己身上有冇有奇怪的味道,結果依然是一無所獲。
蘇憐隻能無奈的撇撇嘴:“傅總說過好幾次了,可是我也冇噴過香水啊,傅總是不是在笑話我。
”
男人看到懷裡的女孩兒像小貓咪一樣在身上嗅來嗅去,隻覺得可愛得很,看到她還紅著的耳垂,又靠近過去:“憐憐還小,你還不懂,一個人的喜歡的人的身上,永遠會有一股香味。
”
蘇憐本來在低頭玩著裙襬上的流蘇,聽到這句低沉的話,臉剛纔還冇消退的紅暈又衝了上來,她剛纔是不是又被撩了?
她就知道,傅渡江最近看到自己越來越乖巧聽話,一定會有所行動的,男人,永遠都是給點陽光就會燦爛,尤其是傅渡江,簡直就是得寸進尺的代表人物。
這句話的意味已經很明顯了,之前傅渡江還隻是會明裡暗裡用一些細微的肢體動作暗示自己。
做飯時他覆蓋在自己手背上的那雙手,遊樂場他帶自己看的那場煙花盛宴,她半夢半醒之間落在她眉心的一個吻。
每一個舉動,都是傅渡江在告訴自己,他不僅想成為他的傅總。
可這些對於蘇憐太說就像是洪水猛獸,她無力承受,也冇有信心能夠接納他給予自己的這樣管控一般的溫柔。
她深陷在傅渡江為她建造的一座夢幻般的城堡裡,隻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她一心想要逃離,他卻步步緊逼,想要自己做出一個承諾。
蘇憐內心裡很清楚,她做不到。
傅渡江的愛對她而言就像一場迷宮,她總是會控製不住的迷失在其中,但在每一個夢醒時分她都會拚命的去求生,去尋找逃脫的大門。
上次在餐廳裡,他問自己願不願意一直陪著她。
在遊樂場裡,他說願意揹著自己一直走到天荒地老。
在露台上,他說願意傾儘所有為她準備一場煙花表演,隻想看她笑起來的樣子。
這一點一滴的記憶碎片串成一串,在蘇憐心裡打成了一個剪不斷理還亂的死結。
蘇憐知道,她必須快刀斬亂麻,她不能再讓這樣綿長的不屬於自己的愛情再延續下去了。
“傅總,你電腦螢幕上寫的是什麼,這麼多數字還有綠色紅色的,我一點兒都看不懂,是股票嗎?”她選擇後迴避他洶湧的情緒,轉換一個話題。
看著電腦上覆雜繁亂的數字,她隻能想到以前在電視裡看到的又紅又綠的股市行情,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這是最近的仰興集團股票情況。
傅渡江那麼聰明,他當然知道蘇憐一直在迴避自己對她的追求。
雖然心裡很不甘心,想要一直追問她的態度,但他也很清楚,蘇憐畢竟隻有將近二十歲,這樣的年紀,她本來應該在大學校園裡唸書,但自己將她強行留在自己身邊,那也不能怪他的小姑娘現在不願意回答他直白的情感。
不過,這樣一次又一次的迴避,也的確是讓他很受傷,他希望蘇憐能給他更多的安全感,哪怕是一句讓他安心的話也可以。
最近幾天,蘇憐的順從與陪伴讓他不再安於現狀,從前她一心想要逃跑時,他隻希望她能夠一直陪在自己身邊,隻要讓他每天看見健康活潑的蘇憐,他就很開心了。
但是如今她願意陪伴在他身旁,甚至還會噓寒問暖,主動為他送來夜宵和咖啡,卻讓他不滿足於此了,他還想要一個承諾,一個她主動給予的吻或者是擁抱。
他想讓她答應自己,未來會成為傅家莊園的女主人,和他並肩而立,一起看到仰興集團的騰飛。
這些都是他在失而複得之後的每一個安靜夜晚裡對未來最美好的希冀。
他甚至也想過最壞的後果,如果她還是一心想要逃跑,也許自己會選擇放手?
不,他剛剛想到這種情況就已經在心裡掐斷了這種可能性,他絕不允許蘇憐離開自己,他無法忍受就那樣硬生生的看著蘇憐嫁給彆人,生兒育女。
他無法忍受冇有蘇憐在的每一天的生活。
如果她還是執意要走,他一定會用繩索束縛住蘇憐,就算得不到蘇憐的心,至少也能困住她的人。
自己也許會毀滅她,這樣就算他傅渡江得不到蘇憐,也絕不允許她屬於彆人。
她隻能為自己而綻放。
傅渡江很清楚自己這樣的愛並不是蘇憐應該去承受的,她值得去擁有一份純潔簡單普通的愛,一份自己給不了的平凡卻深刻的愛情。
但他已經病入膏肓,他對蘇憐的愛隻能像這樣,在愛慾與良知之間來回拉扯。
傅渡江一向很清醒,但唯有麵對蘇憐時,他永遠是無比清醒的看著自己淪陷。
-